第五章 神奇的化妆术
冬日阳光散漫洒落在宁静的林水村，清晨，天刚亮，河边便出现了一个年轻人跑步的身影。 他正是乐仁智，多年早起的习惯让他对温暖的被窝没有太多依赖。河水淙淙流过，呼吸着湿冷且又带有泥土芬芳的新鲜空气，乐仁智重重呼出了一口浊气。 “怎么回事？昨晚睡得挺好的，今天怎么眼睛这么疼。难道在外时间长了，回来还会水土不服？” 站在河边一块突出的大石上，乐仁智极力远眺，但不断跳动的眼皮和眼底深处隐隐作痛之感让他不停眨眼。 “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现在两眼一起跳，也不知到底是好是坏。”心中感叹一声，乐仁智揉着双眼准备返回家中。 就在他刚跳下大石，远远地，王翠兰的声音传了过来。 “仁智，你三婶过来了，你快点回来。” 王翠兰还在远处，声音却清晰可闻。乐仁智抬头望去，这时候，他的双眼突然闪过一道热流，紧接着，远处王翠兰略显焦急的面容便映入他的眼中。 “怎么回事？出现幻觉了？” 乐仁智停下脚步，双眼猛眨，一刹那，仿佛被无限拉近的景象重新恢复如初，王翠兰仍旧站在远处，而他隐隐作痛的双眼也再无丝毫痛感。 “不会是昨晚做梦留下什么后遗症了吧！” 乐仁智清晰记得昨晚做的梦，梦中他的双眼好像出现了某种变异。本来早上醒来的时候还没太在意，可如今眼中出现的情况，让他不由得怀疑昨晚到底是梦境还是真的现实。 “仁智，你干什么呢，你三婶等你好一会了，快回来。” 就在乐仁智胡思乱想之际，王翠兰的声音再次传来，把他从纷乱思绪中惊醒。 乐仁智摇了摇头，暂时放下继续探究的心思，快步朝王翠兰走去。 “妈，三婶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你不是说她过两天才来吗？”走近王翠兰，乐仁智疑惑问道。 他口中的三婶并不是林水村人，而是离林水村十几里外的黄坡村人。三婶全名叫梁云娟，是方圆左近十分有名的媒人。为了给乐仁智找一个称心的对象，王翠兰昨天就联系了梁云娟，并且暗中许下好处，因此，梁云娟今天天刚亮就匆匆赶了过来。 “你三婶给你说的对象昨天也刚从外地回来，女方过几天要走亲戚，恐怕没有时间相亲，所以你三婶特意把你们见面的时间提前了。”王翠兰随口解释道。 春节前这段时间是相亲相对集中的日子，事实上，相亲也不可能只见一个对象。女方说过几天要走亲戚，实际上只是托词。王翠兰就是想让乐仁智第一个与女方见面，这样相亲的成功率也会大些。 乐仁智原本准备今天找高中同学好好聚聚，既然相亲提前，他也只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两人回到家中，梁云娟正坐在客厅喝茶，看到乐仁智进屋，笑呵呵站了起来。 梁云娟大概五十多岁年纪，穿着显得颇为时髦，她的脸上挂着温和笑容，一眼看去就给人一种十分精明的感觉。 能成为方圆左近人尽皆知的大媒人，能说会道自然不在话下。 梁云娟是第一次见乐仁智，但却没有丝毫陌生感，一见面便对乐仁智一阵猛夸，差一点让乐仁智相信了自己身上全是优点。 寒暄的时间不长，乐仁智便借故更换衣服进了自己房间。相亲还是头一次，他也不想给女方留下邋遢的印象。 穿上回来之前新买的衣服，乐仁智站在镜子前不由摆了一个自信的姿势。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刚才眼睛出现的异状，下意识便望向镜中自己的眼睛。 “好像没什么异样啊！”乐仁智与镜像大眼瞪小眼，过了一会，没有任何发现。 “算了，可能是我太多心了吧！” 乐仁智穿戴整齐，重新打量一番后走了出去。 梁云娟正和王翠兰聊天，乐仁智出来后，两人便停了下来。 “仁智，我给你和潘羽约的见面地点是镇上一家奶茶店，潘羽家就在镇上，我们赶紧过去吧！咱们是男方，可别让女方等着。”梁云娟说道。 潘羽就是乐仁智这次相亲的对象，刚才寒暄中，乐仁智通过梁云娟对潘羽也有了一些了解，听到现在就要过去，他的心中忽生忐忑，但隐隐也有一丝期待。 林水村离阳梁镇不到十里路，骑电动车几分钟便到。乐仁智在梁云娟带领下来到那家奶茶店，这个时候，奶茶店里只有几个顾客，环境显得颇为安静。 梁云娟又对乐仁智交代了几句，没等多久，一个身穿明黄色羽绒服的女孩走了进来。 女孩身高在一米七左右，即便穿着臃肿，也掩饰不住苗条的身材。她的面容略显冰冷，有种拒人之外的感觉。不过，正是这种气质，让她并不姣好的容貌多了一层神秘面纱。 女孩进屋后环视四周，很快便看到角落之处的梁云娟，原本冰冷的面容上瞬间浮现出一丝隐晦牵强的笑容。 梁云娟侧身对着门口，心有所感回头，正好看到女孩走过来，立刻招呼乐仁智道：“潘羽过来了，你们好好聊。”说完，径直站了起来。 “三婶，不好意思，你们等久了吧！”潘羽的语气似在道歉，但却显得格外僵硬，好像这句话是鼓足好大勇气说出来似的。 梁云娟应该早就对潘羽了解，丝毫不在意笑道：“我们也刚来，这就是乐仁智，大学生，工作好，收入高，你们好好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梁云娟简单介绍了几句，又趴在潘羽耳边说了一些悄悄话，转身走出了奶茶店。 在梁云娟走后，潘羽显得有些拘谨，坐下后急忙点了一杯奶茶，双手捧着，时不时颤抖一下，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 乐仁智以为自己第一次相亲会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对方比他更腼腆，一时间心中大定。 “潘羽，听三婶说你也是昨天回来的，你在外面做什么工作？”乐仁智首先打破平静问道。 经过些许时间适应，潘羽也稍微放开一点，听到乐仁智询问，抿了一口奶茶后回道：“我是一名化妆师，现在在一家彩妆店工作。”说完，终于把一直低着的头抬了起来。 潘羽的面容显然经过精心装扮，即便乐仁智这种对化妆一点不懂的门外汉，也能看出潘羽脸上有擦拭化妆品的痕迹。 当然了，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女孩子打扮天经地义，更何况潘羽的职业就是化妆师，乐仁智倒是对这种遮掩素颜的做法没有多少偏见。 随着潘羽开口，两人有问有答开始闲聊起来。渐渐地，乐仁智对潘羽的情况有了一些了解，这时他才知道潘羽也是第一次相亲，因为性格有些孤僻，所以一直耽误到了现在。 由于两人是第一次见面，除了相互了解一下对方的基本情况，想要更深入了解不是短时间能做到的，在相互问了一些感兴趣的话题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又渐渐变得尴尬起来。 乐仁智知道这次见面差不多要告一段落，彼此留了联系方式，正准备托辞离开，潘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潘羽说了句不好意思，侧身接通了电话。乐仁智刚到嘴边的托辞又咽了回去，只好安静等在一边。 等待的时间总是无聊，乐仁智一边喝着所剩不多的奶茶，时不时有意无意瞄一眼正在打电话的潘羽。 就在感觉潘羽快要结束通话的时候，乐仁智眼前忽觉一黑，眼中莫名出现一丝热流，让他差一点痛的叫出声来。 这种痛感来得快去的也快，乐仁智刚要有所动作，他的眼前再次出现明亮。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的眼睛真的出问题了？”乐仁智忍不住就要揉眼。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无意中从对面潘羽脸上划过，一副陌生且又让人心生惊悸的面容映入他的眼帘。 “这脸上到底擦了多厚的妆，生生把一个无敌丑女变成了另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