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夜深了，齐铭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此刻在他的心中，有震惊、麻木，有愤怒、迷惑，还有深深的恐惧。 其中恐惧是如此的真实，又是如此的刻骨铭心。 当他被多曼塔斯的法杖对准时，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人类的恶意。这也是他还很短暂的人生经历中，第一次被别人威胁到生命。在此之前，只有山里的野兽和入侵的兽人让他品尝到了这种滋味。 “怎么能这样呢？为什么要这样呢？” 少年心里反反复复都在问这个问题，生命被威胁到的恐惧让他慌乱，也让他迷惑，更让他对人性有了一些他还未能完全领会，但却已经非常直观和透彻的认识。 他想哭泣，却又觉得这样很没面子，尽管身边并没有别人。 他很委屈，他只觉得对于萨维尔和托尼来说，自己似乎是个小麻烦，但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对不起其他人的地方。 以他的年龄和阅历，即便再怎么聪明，也难以体会到为了利益，人可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多曼塔斯也许知道自己可能会遭受审判甚至报复，即便他再怎么装傻恐怕也无济于事。但他依然选择这么做了。 或许他是得到了什么保证，又或者是已经得到了一个具体的好处，总之，那是他无法拒绝的诱惑。 就像他要对齐铭出手，以齐铭的个人实力，也根本没有资格和能力拒绝一样。 诱惑和恐惧，都是督促年轻人进步的最大的动力之一。 这个夜晚，齐铭在复杂难明的情绪中度过，也在短短的一天里，明白了很多道理。 其中最深刻的，就是一定要变得强大。 …………………… 直到凌晨时分，齐铭才好不容易昏昏睡去，托尼也没有太早来叫醒他，等齐铭自然醒了之后，发现托尼已经坐在床边，正在沉思着什么。 他还未开口，托尼就说道：“呃，如果你是女孩子，我是肯定不会在没经过你允许的情况下进入你的房间的。” 齐铭莞尔。 “昨晚我倒是很想跟你长谈一番，不过看你的样子，似乎给你留一点私人空间会更好。而且你知道的，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齐铭点点头：“我明白，后来你做了什么呢？” 托尼：“只是搞清楚了事情的前因而已，有人发现你直接让鉴定魔法阵报废了，他们可能觉得你的潜力有很大威胁，所有想对你出手。虽然不一会致命，但绝对会影响到你未来能达到的高度。” 齐铭想了想，忍不住问道：“那你杀了他，会不会做得太……” 托尼直接打断了齐铭的话：“不，你要记住，你是萨维尔的学生，不论院长他们在学院里被多少人针对，他也依然是院长，依然是整个学院的最强者，他的威严不容许被那些人冒犯！ 尤其现在他不在学院里，你我其实就相当于他的脸面，只要他们敢真的把手伸过来，我们就要狠狠地剁掉！这样他们才知道畏惧，才能想得起来老头儿发起火时有多可怕！” 说着托尼的右手还做了一个下切的姿势，齐铭看着他恶狠狠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但他又想起了昨晚伊赛亚临走时说的话，还是略带担心地问道：“那昨晚那个老头还说什么这件事不会这么结束……” 托尼脸色轻松了一点：“当然！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院长回来后肯定要再教训他们一顿！” 齐铭试探问道：“院长要打他吗？会不会有危险啊？” 托尼努努嘴：“这个嘛，想要把他打趴下，可能是要花个两分钟吧？伊赛亚那个老东西还是有点本事的。” 齐铭哈哈大笑起来，托尼的话带给了他很大的安全感。 “好了，小朋友。”托尼站起身，拍了拍手，“听巴迪说你学得很快，那今天我就要带你正式学一点魔法了，去准备吧。” 齐铭闻言立马蹿了起来。 …………………… 菲尼克斯的高层藏书阁，托尼还是和昨天一样，将两人的关系切换到了教学模式。 “魔法，尤其是初级魔法，它的难度并没有一般人想象的那么恐怖。前人已经总结出了无数学习和使用魔法的经验，这让如今的我们能更加轻松地探索魔法世界。但是最主要的难关，是入门。” 托尼敲了敲桌子，齐铭连忙点头。 “简单来说，想要使用魔法的前提是——你能感应到元素的力量，明白吗？这是元素系魔法的根源，也是开端，其他系的魔法更难，要等你有一点实力之后才能开始学习。” 齐铭一边思考一边点头，托尼则心说你恐怕可以直接学习精神系的魔法了吧。 “其实在我们周围，有无穷无尽的魔法元素，有的是直接的水元素、火元素、风元素等，可以直接调用施放出简单的低级魔法；而有的则需要融合、搭配，结合咒语创造出更多复杂的效果，也就能施放出更高级的魔法。” 齐铭聚精会神地听着，托尼接着说：“举个简单的例子，五级的魔法爆裂火球，在五级里算是比较简单的魔法了。你可以想一想，火是不会好好爆炸开的对吗？只有结合了气系魔法的风元素，经过正确的引导和使用，才能创造出爆裂火球的效果。” 齐铭恍然，瞬间觉得有趣起来，托尼又说道：“而且不同的等级释放效果也会不一样，等你到了9级，应该就能学会这个魔法了。到时候施放出来，击伤敌人还是可以的。但如果是院长施放出来……” 说着托尼两手做了一个爆炸的动作。 齐铭眨眨眼，好奇地问道：“会怎样？” “上次看到他放这个魔法，直接就把帕斯卡尔那个老东西的七级防护罩给炸穿了，当时那个老东西的表情……啧啧，真是精彩。” 齐铭也笑了，这个画面，真是想想都觉得很欢乐。 “你还记得我和你说的，在菲尼克斯内部，如果用心感受的话，会有一些特殊的感觉吗？” 齐铭点点头：“你说过这是因为在菲尼克斯内部，有非常庞大的魔法源。” 说完少年脸红了一下，他其实也不懂魔法源是什么，这么一本正经地说出来，觉得自己有卖弄的嫌疑。 托尼：“没错，事实上，整个伽海学院都在被一个魔法防护罩保护着。它非常大，罩住了学院的每一个角落，甚至延伸到了地下和海里。” 齐铭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问道：“难道说那个魔法源……？” 托尼点头：“是的，整个防护罩的能量核心，正是位于菲尼克斯内部的魔法源，它撑起了整个防护罩的运行。你可以想象它有多么庞大和精炼，也正是因为如此，菲尼克斯的魔法能量覆盖极广，所以整个学院也只有这一座法师塔。” 齐铭很想问问这两者的因果联系是什么，但又觉得自己能想通，也就没有开口。 “在菲尼克斯内部，我们四周的魔法能量就更浓郁了，这其实并不适合初学者的练习。过于浓郁的能量只会让元素分布更加紧密，难以让初学者清晰地感应到具体的元素能量。” 说完托尼一挥手，一个乳白色近乎透明的光罩缓缓出现，光罩很大，将分坐在桌子两端的两个人都罩了进去。齐铭盯着光罩猛看，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随着光罩完全形成，他也感觉到头脑似乎更加清醒了一些。 “这个光罩能够隔绝魔法源的绝大部分影响，现在应该会让你觉得更加舒适了，我来教你一个初级冥想的方式，仔细听好……” 齐铭连忙打起来十二分的专注，这将是他与魔法的第一次亲密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