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章 狰狞
书迷正在阅读:赝太子女主还在吗、赝太子女主角被推倒、赝太子后面讲的是什么、赝太子女主角是谁、赝太子有女主吗、嗟仙、我瞎编功法你们怎么都成大帝了、我瞎编功法你们怎么都成大帝了楚枫萧辰的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我瞎编功法你们怎么都成大帝了楚枫萧辰小说全文免费阅读完整版、楚枫萧辰我瞎编功法你们怎么都成大帝了小说免费阅读全文
苏子籍含笑点首,才出了门,脸色就直接冷下来。 “可恶!” 竟然出了这样的事,也不知道会不会引来龙椅上那一位的杀意,他能否保住自己的妻儿? 一想到这一点,苏子籍就忍不住愤恨,可就算心中憋着这一股火,又该向谁去发泄?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次事到底是怎么出现,明明自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事? 或当年魏世祖的遗风,宫廷和府邸,都以走廊曲曲折折贯穿,惠道沿走廊一步步行来,穿过月桥,绕过东伊楼,没跟进内院,只立在山石上仁望良久,也在沉思。 “入道了?”这股灵气很熟悉,是入道之人散溢出来。 “看代王的神色,难道入道之人竟然是代王妃?” 饶是惠道见多识广,也免不了惊奇。 看代王样子明显是知道些,王妃入道这事可能不稀奇,毕竟入道契机多种多样,不光是修道人,琴棋书画歌舞,任何一门有天赋有气运,都可能一瞬间入道,让他惊奇的是代王不仅知道此事,竟立刻知道入道之气是代王妃发出? 难道代王早就发现代王妃有入道的可能? 这也并非不可能,只是不是时间,惠道也听说了皇上的一系列动作。 “代王防备的是七窍玲珑心?” 见代王大步流星从正院里走出来,惠道若有所思地站着,没有立刻躲起来。 现在躲起来,就是掩耳盗铃,没什么用。 毕竟自己跟代王可在府门外就察觉到灵气,就算现在躲了,代王也不会认为自己什么都不知,反会起到反效果。 “有点失算了啊。”惠道心中暗想:“不过,这事也未必不是机会……” 随之,惠道转过身,朝远处走去,现在的代王,大概暂时并不想见到自己。 而正院里出来的苏子籍,远远看到惠道的身影,不由停住脚,一丝杀气浮现,但很快又消散。 “想要掩盖这件事,杀了惠道又有什么用?”苏子籍暗暗苦笑:“光杀了一个没有用。” 自己在王府门口就察觉到灵气波动,焉知不会有除自己跟惠道之外的人察觉到这点? 惠道不管怎么说,至少已投靠了自己,轻易不会将这件事乱说出去,此人知道分寸。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在刚刚短暂一瞬间,诸王的人,皇帝的人,有没有察觉到? 在自己下车,就已感觉不到灵气波动,因溢出的一刹那是力量最强,波动最大的时候,其余时间除非到了身边,否则感觉不到入道之气。 但就是一刹那,有时就很要命了,苏子籍慢慢踱步,此时秋风掠过,满院都是松涛声,还隐隐传来一阵鼓乐,有女子伴乐声吟唱,格外清新。 “如果发觉了,我该怎么办?”苏子籍却无心欣赏,只是沉吟。 “皇帝为求长生,已近似疯魔,知道了这件事,必然会心动,能杀太子,还不能杀个王妃?哪怕这王妃怀了孩子。” “现在就在赌,皇帝的人以及诸王的人会不会察觉到了这件事。” “可这事能赌么?” 苏子籍总有一种预感,冥冥中一股无形之力在阻扰这件事被压下,就连不悔的入道之气突然泄露,也透着离奇,让自己心中不安。 “皇帝若要求我将不悔的人心献上,又该怎么办?” “拼死一搏么?” “拼死一搏的话,又有多少人能支持我?” 别说力量悬殊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就说心之所向,君臣大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死,子不得不亡,就是自己府内,又有几人觉得自己该为这事誓死一搏? 怕是许多人会认为,王妃贤惠,但为了保全代王府,牺牲王妃和王妃肚子里尚不知男女的胎儿,也是可以接受。 甚至就算是拥有入道之气的是自己的孩子,是王府世子,遇到这种事时,怕也会有人觉得可以牺牲世子,换活整个代王府吧? 原本世界,有伯道无儿的典故,兵乱,邓攸带着妻儿逃难,自知不能同时保住儿子与侄子,对妻子贾氏:“我弟弟早死,只有一个儿子,按理不能使他绝嗣,只能舍弃我们自己的儿子,如果我们能够幸存,将来一定能再生儿子。” 贾氏含泪应允,邓攸将儿子绑在树上,带着妻子与侄子离去,后来虽娶了妾,却到死也没能再生出儿子。 对父亲来说,儿子是可牺牲的,这时孝道就是一座大山,并且在争嫡时,很多东西更可以舍弃,区区一个王妃和可再生的世子,都可以为了大局而牺牲。 “为了大局么?” 苏子籍独自在廊下徘徊,喃喃而语,不敢去考验人心的忠诚,在这件事上,就算是最亲近的野道人,都未必愿意看到自己为不悔与皇权抗争。 可忍下去,真等到皇帝下密旨,让自己活挖怀着孩子的不悔之心,献上去给老儿做长生丹药,这简直比让自己直接死了还要无法忍受。 这算什么男人?还当什么丈夫和父亲? 可事就又绕回来了,以现在的实力,真能保全妻儿? “大权,力量!” 突然一股腥甜在唇齿间弥散开,苏子籍目光一冷,也不多说话,返身进了书房,将门窗关上,整个房间就只剩一个人,苏子籍才彻底将面具卸下,露出了狰狞。 “虽早有领悟,可现在才知道谦恭的可笑。” “就算贵为代王,可一日不成至尊,生杀予夺全在别人之手。” 房间幽暗,没有点灯,苏子籍沉着脸一声不吭,良久到了书桌前,也不拿笔,就着铺着的宣纸,咬破手指,用血在上面写了“太子”二字,又怔了良久,才重重一叹,将它揉成一团握在掌心,仿佛捏在手里的不是纸团,而是让他感到心情复杂的东西。 “我本万事都预备,却在关键时出了差错,这事大有蹊跷,并非一个简单的巧合或运气不好能描述。” “莫非还是大郑神器的波折?太子,汝若有灵,必能使我知晓因果。”苏子籍躺到了书房的简榻之上,闭上眼。 朦胧中,渐渐感觉飘忽间,自己慢慢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