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4章 奥尔良伯爵威廉的抉择
书迷正在阅读:顽贼、重塑新宋从携带百亿物资开始柳尘王月婵小说全文免费阅读完整版、柳尘王月婵重塑新宋从携带百亿物资开始小说免费阅读全文、重塑新宋从携带百亿物资开始柳尘王月婵小说最新章节免费阅读、重塑新宋从携带百亿物资开始、重塑新宋从携带百亿物资开始柳尘王月婵、重塑新宋从携带百亿物资开始、重塑新宋从携带百亿物资开始柳尘王月婵的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刚刚权倾朝野,就被女帝模拟人生、大晋:我真不是天命之子
一艘长船迅速抵达奥尔良城外的河岸,阿里奥伯特回望一眼河对岸的麦西亚联军,他双手攥紧旗杆,奋力跳下半搁浅的长船。 绝大部分划船者不会下船,跟随他上岸的都是他的老随从。 雷格拉夫就是知道法兰克贵族比较重视繁文缛节,尤其是一些堪称象征性的行为艺术,在关键时刻不得不做。譬如,船上的战士哪怕靠岸了也不下船,这就代表着联军并未真的再次兵临城下。 此次前来的仅仅是阿里奥伯特与其随从,他们的身份本身就是阿基坦国王的使者,此番扛着的也是查理曼狮子战旗。 遂在形式上,使者们不过是借用麦西亚军的船只过河而已。 从河滩到城市南门的距离很近,奥尔良就是这样一座滨河城市,故此滨河的城墙也最为厚重。 一下批披甲士兵早已等候在城墙上,他们攥着短木弓奉命监控局面,一旦有变,同样站在城头的伯爵自会采取断然措施。 一双双眼睛紧盯着那些下船者。 伯爵威廉特别关注那位奋力摇晃旗帜的中年人,心想着能掌握查理曼战旗的家伙绝非等闲。 「莫非,他是个贵族?至少也是一个骑士。」威廉不敢掉以轻心,他命令城头的战士们把箭都树立摆放在城垛后,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准放箭。 河对岸是铺天盖地的黄蓝混色旗帜,一些旗帜被做得非常巨大,其上明显标注着「圣安德烈十字」,这与去年 在河道游弋的船只所悬挂旗帜如出一辙。 威廉并未与雷格拉夫正面接触过,他的人倒是被兵力有限的麦西亚军逼得不敢下河捞鱼,因为维京长船太过于张扬,始终悬挂旗帜进行活动,实在令奥尔良守军记忆犹新。 至少威廉和他的战士们能明白,去年发动围城战的敌人之一已经在河对岸盘踞。 只是没有人明白这群家伙兵力缘何如此庞大,为何他们还能掌握一面狮子战旗。 于是,阿里奥伯特成为万众聚焦。 之间他持续挥舞着旗帜逼近禁闭的城门,他料定了守军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对着查理曼战旗放箭,因为这事关贵族的誓言与荣誉。 待旗帜狠狠插在城门口的土地,阿里奥伯特抬起头大声喊话道:「威廉!奥尔良的威廉!我知道你在城墙上。我乃阿基坦国王的特使,我乃科尔马男爵阿里奥伯特,请放我进城!我要和你谈谈。」 一个男爵?更是查理的特使? 难怪,此人有资格举着查理曼战旗。 既然是特使,岂不是意味着河对岸的军队就是效忠查理的。 奥尔良已经归降查理,两个月前虽然有使者快马加鞭将国王的命令传达到位,一个自称男爵的人亲自作为使者面见,威廉至多高兴了几秒,接着陷入深深怀疑。 威廉一边听着城下之人继续喊话,又多看又看生怕有伏兵,所谓趁着城门打开之际鱼贯而入。 因为现在的奥尔良已经无力集结 大军,他空有伯爵的身份,根本不能短时间里集结一支军队,指望着城里避难的农民成为敢战民兵实在痴心妄想,他所能倚靠的就是现在为数不多的披甲者。 「也许和对方谈好了,可以消弭一场没必要的战斗。」他想了一阵子,终于下令稍稍打开城门。 于是,一位披甲侍从代表自己的主人,对城下奋力喊话:「男爵大人!请进吧!仅有你一人可以进入,我的主人愿意与你谈谈。」 阿里奥伯特这番也喊累了,他抬着头面目难堪的回应:「好吧。我自己进入。告诉你的主人,我们与你们无意战斗,请打开大门让我进城。」 威廉早就被去年数月为围城战打 得精神过敏,伪造查理曼战旗并非不可能,如果城外都是狡猾的诺曼人,谎称贵族再诈骗开门继而破坏,他们也没有丝毫负罪感。 多达五十名甲士奉命聚集在城南门处,他们纷纷拔剑持盾待命,防着的就是敌人趁虚而入。 威廉本人也亲自下楼迎接,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于是又有三百名临时武装的农民,带着五花八门的农具充当武器,成群结队藏在各个民居中。倘若敌人真的使诈,守军打一场小规模战斗将趁虚而入的敌人赶出去并没有问题。至于之后的事情,奥尔良大不了再打一场悲壮的守城战。 因为时局已经把奥尔良伯爵逼到绝境,军民损失惨重,贵族家族荣誉遭到严重打 击。奥尔良不会跪着求和,他们宁可被敌人活活耗死在城市,或是城破后战到最后一人。 倘若城外的家伙真的承诺和平,奥尔良就当以主人的姿态许可客军借住,至于为他们提供各种资源,想到不要想。 因为阿基坦国王「秃头」查理,在他本人大驾光临奥尔良之前,威廉决心不向任何贵族卑躬屈膝。毕竟查理已经的威廉的女婿,意味着威廉已经没有资格、更不应该向任何贵族卑微求和,否则就是辱没阿基坦国王的尊严呢。 现在的奥尔良穷困交加,威廉的心气儿也是真的高。他身披锁子甲岔开双腿,头盔之下的络腮胡打理得规整。他再握紧剑柄,俨然一副老战士的模样。 威廉站在城门之后就是为了展现坚守与奋战的决心,无论开门之后走来者是人是鬼,己方的底线就是绝不投降。 终于,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 大门仅打开一半,便有一名披甲战士探出半个身子,很不客气地呼喊:「使者,你进来吧!」 士兵获悉那是贵族,即便如此还是奉行伯爵的命令粗俗喊话。 阿里奥伯特不以为意,这便将旗帜扛在肩头,勒令随从原地驻守,神情淡然的走进城门。 他才刚进大门,仅在城门洞内就看到两排精神紧张的战士,还没迈出两步,身后的木门就被关进,厚重门闩再挂上。 「嗬!我们有这么恐怖吗?你觉得我很恐怖吗?奥尔良伯爵大 人?!」 阿里奥伯特看清前方站着一持剑人,其人衣着考究,右手握着宝剑,而剑柄上的宝石装饰证明了此人极为尊贵。 他想不都不想确定此人就是奥尔良的威廉,特意大声喊道。 威廉为猛然一问,再一听此人特别的说话口音,那浓厚的鼻音果然是从南边来的家伙。 「你认识我本人?」 「现在就算认识了。」阿里奥伯特继续双手扛旗,他有十足把握确定奥尔良方面必须对自己好礼相待。「我的确是阿基坦国王陛下的特使,我更是他的近臣。朋友,埃蒙特鲁德大人在波瓦蒂尔过得非常舒心,你就不必担心了。」 「她?」威廉眼前一亮。 固然有很多民兵待命以备不测,威廉想了想,看来自己的一切过激反应可以告一段落,这便伸手示意所有紧张的战士宝剑入鞘,城墙上待命但是弓箭手也把箭卸下。 阿里奥伯特的眼见侦查四面八法,隐约中确认了守军暂时放下了戒备。 前方仅有威廉一人,恰逢扛旗的自己也仅有一人。 两人见面,彼此仍有不小的尴尬感。 双方互相大量一番,还是急于破局的威廉率先开口。就这样,双方干脆以埃蒙特鲁德这位奥尔良伯爵小姐为突破口,他们消弭了尴尬,也稍稍增加了互信。 威廉终于从使者嘴里明白了河对岸军队的明确身份,他可没有丝毫的宽慰,恐惧、痛苦、愤怒、庆幸…… 他五味杂陈。 「这 么说,去年攻打我们的,居然还有流亡的麦西亚国王?为什么。我又没有招惹他,为何要打我……」憋了好一阵子情绪,威廉才憋出如此幼稚的疑问。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朋友,现在我们都是效忠阿基坦国王,彼此再无征战的理由。我奉劝你把去年的事情忘掉,这样对你有好处。」阿里奥伯特笑呵呵的回答,如此劝人大度的说辞当然会引人不满,可那又如何呢?现在的奥尔良又能如何? 他作为跟随查理流亡多年的老家伙,若是能力逊色早就死在流亡路上了。他能清楚察觉到奥尔良城内暗藏杀机,仔细听还可以听到明显是女人、孩子发出的动静。 城里藏了大量民众,也必然藏匿着大量突击武装的民兵。空有奇怪的动静而不见活人,甚至在城门口的空场一个教士都没有。 再说这过于空旷的场地,居然连装运杂物的车辆都没有,它干净得有些过度,就仿佛是为了打一场血战,奥尔良伯爵特意腾出了一块战斗场地。 他再摇晃一下旗帜:「的确,河对岸的尊贵者就是麦西亚王。他的另一个身份就是安茹伯爵。」 「啊?原来被封爵的那个人,就是他?」威廉稍稍以回想,这与两月前信使所传递的消息完全一致。 「是他,麦西亚王兼安茹伯爵、香农男爵。河对岸的不止是他,还有南特伯爵小儿子、萨克森公爵的大公子,以及波瓦 蒂尔伯爵的亲戚埃罗图斯男爵。如果再加上被霸占了封地的我,五位大贵族在这里,我想你应该感觉荣幸。」 威廉不会轻易被这些形同吹牛的说法唬住,他干脆直切问题要害:「你们带了多少军队来。你们来奥尔良究竟为了什么?」 「三千三百战兵,骑兵就有五百。我们的目的是攻击欧塞尔,继而攻击整个勃艮第。我们只是国王的先头部队,被赋予了非常特殊但是使命。不要感觉我们的联军已经是庞然大物,在后方,国王的三万大军正在浩浩荡荡北上。尊贵的伯爵大人,感谢你的女儿吧!埃蒙特鲁德大人注定是王后,你的奥尔良也将是暂时性的王都。现在我要求你打开城门欢迎诸贵族,我想,麦西亚国王也愿意与你在河畔好好谈谈。」 对方竟有三千多人,且只是国王军的十分之一。 奥尔良的守军,倘若把临时拼凑的可战民兵也算上至多五百人,对方兵强马壮又拥有大量船只,过河登陆恍若走过青草地般随意。 无论如何奥尔良已经不能再承担绝望,威廉决定相信眼前家伙的所有说辞。 「好吧,奥尔良城可以为你们敞开。我愿意跟你走。」 「这么痛快?」阿里奥伯特眼前一亮。 「我愿意与麦西亚王亲自谈谈。就像你是亲自进城的,我也决定亲自出城。我要求单独与麦西亚王谈判,如果……那位勇士愿意赏脸……」 「智慧之 举!朋友,没有蠢人赶在查理曼战旗下做卑鄙小人,我们可以完全互信。」 「那就走吧。现在就走。」 …… 可以说阿里奥伯特的谈判极为成功,奥尔良方面有自己的底线,这就跟在战旗后大胆走出城市。 威廉才刚出城,大门又再度关闭。 「朋友,你不必如此紧张。莫非还信不过我们?」 「呵呵,如果不信任我又如何亲自出城?」威廉就以苦笑掩饰自己的尴尬。 「既然如此。要不,你坐上我们的船只到对岸。你……敢不敢?」 面对阿里奥伯特侵略意思十足的闻讯,威廉审时度势,干脆咬咬牙:「我去!本来河对岸的大森林也是我的财产!我为 什么不敢去?」 「很好。我们走吧。」 说威廉不是战战兢兢那是假的,他人生中首次坐上诺曼人的长船,新鲜感还是让位于紧张。 他非常诧异,似乎才刚上船就漂到了河对岸,在那里庞大的军队正驻足眺望呢。 雷格拉夫这番并没有觉得等待太过于劳神,终究阿里奥伯特是查理的近臣,自己与之算是朋友,其中友情实则非常一般。奥尔良还能谋害国王特使?那是绝无可能的。 联军暂时扎营,考虑到己方带着大量给养,现在展开过河行动至多将一小部分物资运到对岸。再说,尚未与奥尔良方面达成哪怕是口头的和平条约,倘若自己这边热热闹闹的登陆卸货,万一把对方吓得疯狂反击如何是 好? 绝非雷格拉夫畏首畏尾,他生怕奥尔良在绝望中派遣一小撮死士发动决死攻击,只要死士成功毁坏联军的军粮,那就是令联军痛苦的损失。 谨防偷袭是要务,单纯是运输物资过河压根也不是轻松事,决定抄近道就必须忍受过河的麻烦。 他甚至做出了很保守的估计,所谓所有军粮、马匹、毛驴、人员,以及其他物资成功运过河,就算手握大量船只又齐上阵,最快也要两个白天完成任务。 过河后也不是万事大吉,过河行动是对联军的强烈折腾,大军必须修养哪怕一天,继而开始新的作战。 在雷格拉夫看来,奥尔良对查理或许会非常重要,对于联军只是进军之路上必须通过的节点。奥尔良以善意待之最好,那群家伙据守城市,联军为赶时间也懒得和他们主动接洽。 他最乐观的估计是奥尔良伯爵亲自开门迎接,最悲观的估计则是彼此隔着城墙互不打扰。 不曾想,奥尔良方面的态度比最乐观的设想更加美妙。 威廉紧紧跟在阿里奥伯特身后,归来使者身边突然来了一位看起来就尊贵的陌生人,所有围观者不由心生怀疑。不少人窃窃私语——该不会是奥尔良伯爵亲自拜见我们的国王吧? 雷格拉夫瞥一眼突然出现的红黄混色的狮子战旗,欣欣然走来。 「阿里奥伯特,看来你取得了很大成功?」 「当然!我的好朋友,看看我给你带来 的贵客。」 雷格拉夫再瞥一眼,赫然看到一个木着老脸的蓄着络腮胡的大叔。 贵客?何为贵客?恐怕就是河对岸的那个伯爵? 「你?」他走上前,微微抬起头,以那正处于剧烈变声期的少年嗓音直白问道:「该不会就是奥尔良伯爵?你是威廉?」 「是我。你?孩子……」 「放肆!岂敢称呼我们的王是孩子。」当即就有围观的金发战士斥责,罢了一众老兵纷纷围上来,一阵剑风嗡嗡,阳光下就是一片亮白钢剑,剑尖直指威廉本人。 瞧这阵仗,威廉差点大呼上当,也俨然明白了面前的男孩何许人也。 「你们先退下。」雷格拉夫只是摆摆手,众老兵钢剑入鞘纷纷后退两步。「如你所见。我的战士们脾气都不太好,因为他们每个人至少杀死了一百个敌人。死在我军手里的敌人实在太多了。尤其是这里。」 言外之意他也是那话敲打身份已经完全暴露的奥尔良伯爵,所谓去年疯狂袭击奥尔良附近村庄、小市镇的军队,至少有一部分就站在这里。而且,是作战最凶残的那一部分,就站在这里。 雷格拉夫已经点名真相,就是要看看初次见面的奥尔良的威廉如何应对。 免费阅读.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