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少年白月光,而今泥潭里
书迷正在阅读:沈宁苒薄瑾御关欣月妈咪轻点虐渣爹又被你气哭啦最新章节在线阅读、美漫丧钟、叶寒烟水寒全文免费阅读正版、我的绝品女友、仙逆、岭南宗师、变身之穿越异世界的九尾狐仙、白面刺客新书、三玄天、细菌修仙
我和江艺对视了一眼,没有任何犹豫,飞快地跑向前面声音传来的位置。 几个壮汉正围着一个女人,拳打脚踢地骂着。 “臭婆娘,老子的钱也敢不还?” “踏马的,别给老子说还不上,实在不行就把你给卖了!” “你也不打听打听,整个乡镇有敢惹我们冷家的人吗?” 冷家? 这个姓其实比较少见,但在我们镇,应该没有多少人没听过。 17年那会国家发文,说要严厉打击利用宗族势力横行乡里的村霸,他们就是被重点约谈的对象。 怎么这个浪潮一过去,又开始狂起来了? 我突然想到镇府门口的横幅,特么的,看来是真有其事啊! “几位兄弟,停一下!”我顾不得多想,实在看不下去了,高声制止道。 “哟,这不是周国鹏吗?听说在城里混的人模狗样的,怎么还想到回村里了?”一个穿着背心的壮汉,不怀好意地看向我。 这话说得很难听,但我只是皱了下眉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认识我,但我不认识他,只是觉得有点眼熟,应该在村里见过。 我也没想这些,直接说道:“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得罪你们了,要这样对付她?” “借了我们的钱不还,不该打吗?”那个壮汉冷笑一声。 我瞬间明了,显然冷家这伙人又放高利贷了。 “就算是欠债,也不应该这么打,”江艺轻声开口道,“打死了你们也拿不到钱。” “哪里来的娘娘腔?” “哈哈,可以啊周国鹏。有钱了换口味,男人也想试试?” 他们的话越说越难听,我特么差点没忍住冲上去就动手了。 反倒是江艺伸出一只手,拦住了我。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复下心情:“你们认识冷昭宏和冷昭勇吗?” 这两个人都是我初中同学,也是冷家的人。有时候这些地痞流氓就认这一套,听到和朋友有关系就停手了。 但很不幸的是,这几个人显然不愿意卖我面子。 “哈哈,听到没有?周国鹏跟我们套近乎呢!” “你读书那会和这两兄弟话都没过几句,当我煞笔呢?” “快点滚,别多管闲事,不然连你们一起打!” 我心头火冒三丈,下意识看向了被他们挡在身后的女人。 她浑身的衣服都被撕得破烂,露出大片雪白的肌月夫,有点不像农村生活的人该有的肤色。 不仅如此,石子路旁边的泥土上,还有被强行拖走的痕迹。 从这个迹象来看,这群畜生应该是想拖到小竹林那边做点什么! “草泥马的,给脸不要脸!” 我也火了,深知这群冷家人的嘴脸,顿时就冲了上去。 “老公,别冲动!”后面传来陈安琪的声音,应该是这个时候才追上我们。 随后便是江艺的声音:“别过去。” “踏马的,敢跟老子动手!” “打死他!” 冷家这几个地痞也怒了,冲上来就跟我打成一片。 我脚下踏出半步,一记崩拳狠狠打在带头大汉的胸膛。 “砰”的一声,那人直接倒飞在泥泞的水洼里,狼狈不堪地吐出一口鲜血。 江艺冲上来想帮忙,都被我给制止了。 我就是看不下去,觉得心里有一股恶气。 上个世纪,我爷爷那个年代就和他们冷家有旧账了,到我爸年轻那会在农村也有过节。 什么借了我爷爷的钱,有钱也不还,说要钱没有,自己把糠挑回去抵债。 那会一点都没开发,还是山路啊! 我爸就顶着大太阳,挑着扁担箩筐,一担一担地往家里挑最不值钱的糠,肩膀都磨出血了。 他们冷家还嘲笑我爸,说他想钱想疯了,还真连糠都要挑。 我爸那会特别年轻,还在读初中,后来直接哇哇哭,说不要了不挑了,挑不动。 冷家的小孩都跟着大人哈哈笑,还说不是我们不还钱,这是你自己不要的。 真的,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我听到的时候都不知道多心酸和愤怒。 我爸都说过去很多年的事情了,听听就行,别往心上去。 我也以为自己忘了,可这一刻还是愤怒到不行。 我就不明白了,他们借别人钱的时候,似乎不还就天经地义。别人借了他们钱,简直就是要人拿命来偿还! 连贩卖人口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在这个乡镇还有什么他们不敢干的? 说白了,我们这些村里出来的人也有责任,给惯的这么跋扈! 我越想越火大,打起来就跟不要命似的。 几个壮汉加在一起还不够我打的,全部被我放翻,在地上痛苦地蜷缩着,骂个不停。 “呸!”我吐了一口唾沫,长长吐了口浊气。 舒服多了,贼特么解气过瘾。 “都给老子滚!”我骂了一句,踹了带头的人一脚。 “周国鹏,你特么给老子等着!” 他们艰难地挣扎起来,放了句强撑面子的狠话,灰溜溜地逃走了。 我顾不得许多,上前走了过去,向那个趴在地上一直在痛苦的女人伸出了手:“美女,能站起来吗?” “谢···谢谢。”女人满身都是泥浆,青一块紫一块的,说话都有些哽咽。 她攥住我的手,我用力一拉,让她站了起来,随后闪电般收回了手,就跟多碰一秒会触电似的。 女人脸上还有泥浆和草屑,看起来非常狼狈。 可在我们四目相对的瞬间,我和她同时震惊了! “周国鹏?!” “杨玉梅?!” 我心里直接掀起了滔天骇浪,根本无法描述此刻的心情。 我日,她不是在蓉城上班吗? 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和林鹞一起过生活吗,怎么在农村还落得这步田地? “老公,到底怎么回事?”陈安琪直接走过来,挽住了我的胳膊问道。 “我也想知道。”我苦笑一声,真的说不出内心的复杂。 我年少时心中的白月光,怎么就落到这步田地了呢?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彻底摔得细碎。 我知道,那是我对年少时那个身影所有美好的寄托。 江安宁说不想见到初中暗恋对象现在的样子,果然是有原因的。 那种美好的东西摔得稀碎的感觉,有点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