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这件事交给我
费南赶到精武门,看到的是一片凄惨。 院子里躺着十多个伤员,农劲荪躺在内室床上呻唤,脑袋上包着一圈纱布。 陈真坐在内室门口,赤着膀子,光子一边帮他擦着跌打药酒,一边心疼得抹眼泪。 “怎么搞成这样?” 费南迈步进来,俯身帮一个兄弟将纱布包扎紧实。 他在饭店中和龙四商议赌局相关事宜,前台却来通知他精武门打来电话,说有要紧事,让他马上过去。 精武门向来是通过拨打前台电话和费南联系的,费南获悉后,就马上告别龙四,来到了精武门。 “强子,带着欢欢,去那边坐一会儿,叔叔有事要忙。” 向强子吩咐了句,把欢欢交给他,费南来到了内室,正看到了擦药酒的陈真。 他身上肿起多处,伴有淤青,但费南通过透视眼可以看到,他的骨头完好,只是受了些皮肉伤。 “谁把你们打成这样?” 费南皱眉询问,陈真的身手他是知道的,一般人根本近不了身。 因为只顾着和龙四说话,费南没怎么关注精武门的情况。 他记得今天精武门是打算开流水席,自己还打算下午过来捧场的,却不想出了这档子事。 “南哥。” 陈真咬牙起身回答:“是斧头帮的王琛!他带人去西山墓地堵了我们!廷恩落在了他手里!” “斧头帮?王琛?” 费南听到这个名字,神色微动,若有所思。 他从冯敬尧的口中听说过斧头帮的名字,还是他刚来尚海的时候。 因为冯敬尧提起的斧头帮帮主是王亚乔,他便以为此斧头帮非彼斧头帮,没有过多关注。 然而,当陈真说起王琛这个名字,他却忽然意识到,或许这个斧头帮还真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斧头帮。 “没错!他是斧头帮的少帮主,老帮主死了以后,就由他接手了斧头帮。” 陈真眉头紧锁:“他比他爹更加心狠手辣,廷恩在他手里,恐怕要吃不少的苦头。” 费南想了想问:“斧头帮为什么会来找精武门的麻烦?” “他说有人出价一百万大洋,要他们灭了精武门。” “哼!好大的口气!” 费南冷哼了声,但不免也有些疑惑,究竟是谁花这么大的手笔要找精武门的麻烦呢? 霓虹军部?还是另有其人? 陈真补充:“他还说,如果想消灾免祸,就要我们出比一百万更多的钱,才会放过我们。” “还真是张口就来啊!他这辈子见过这么多钱吗?” 费南皱起眉头,刚要开口再问,却听得门外传来了一个叫喊声,由远及近。 “五师兄!” 一个腿脚快的师兄弟大叫着从门外跑了进来,直接来到了内室。 他满面焦色,腮边还挂着泪痕,一进来就大叫:“五师兄!师傅他……师傅他……” 他大口喘息着,又像是心情激动,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怎么了?慢慢说!” 陈真拉他坐下,但他却着急的使劲咽下一口吐沫,憋出两泡眼泪,呜呜地说:“师傅他老人家的坟被斧头帮扒啦!” “什么?!” “你……你说什么?!” 众人一片哗然,就连农劲荪都挣扎着从床上坐起,盯着他质问。 “是真的!我和九师兄他们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师傅的坟被扒开了,棺材也被掀了盖,上面都是斧头砍凿的痕迹……” “竖子敢尔!” 农劲荪悲愤砸着床板:“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斧头帮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定遭天打雷劈呀!” “阿宽!阿伟!能动手的,都跟我走!” 陈真的眼神像是要杀人。 “陈真!不要冲动!” 费南拦住他,严肃劝说:“师兄弟们都受了伤,不是拼命的时候!” “斧头帮辱我师门!如果不报此仇,我陈真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 陈真双拳紧握,悲愤莫名。 “霍廷恩还在他们手里,再者说,你知道去哪里找他们吗?” 费南按上他的肩头,认真说:“这件事交给我,仇一定要报,但也不能置廷恩于不顾,我先想办法把廷恩救回来再说!” “怎么救?” 陈真一拳砸在墙上:“难道真要用钱去赎人?” “如果收钱肯放人就好办多了,就怕是人财两空。” 费南拍了拍他,安慰说:“这件事我来办,你们照顾好自己,快去收敛霍师傅的尸首是正经,我去去就来。” 说着,他又向光子说:“光子,还要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那两个小孩子,他们吃过饭了,别让他们乱跑就成。” 来到强子和欢欢身前交待了几句,费南便转身走出了精武门。 来到门口,费南调出地图,输入了霍廷恩的名字,地图上很快出现了他的光标。 “叔叔。” 有个小乞丐跑了过来,仰着头冲费南喊了声。 “有事?” 费南低头看他。 “你住在这里面吗?” 小乞丐指了指精武门。 “是啊?怎么了?” 小乞丐递过一个信封:“有个叔叔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住在这里面的人。” 费南接过信封,抽出信纸看了眼,却是斧头帮的信。 信中表示霍廷恩在他们手上,如果想让霍廷恩活命,就拿钱交赎金,明天中午在大东餐厅,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搜出大东舞厅的位置,费南果然发现里面有个叫王琛的家伙,但刚才搜出的霍廷恩并不在舞厅里,而是在一个巡捕房的牢房里。 还玩狡兔三窟? 瞅准位置,费南叫了辆黄包车,便往巡捕房赶去。 巡捕房在中山路上,周边电影院很多,对面一家正是买了第二批拷贝的其中一家。 不过因为拷贝被霓虹兵销毁,电影院中没了《霍元甲》可放,只能换回以前的西洋片,但人气却大不如以往。 几万块买回的拷贝,只放了一场,就被人销毁了,这让影院老板差点被气死。 听说在这次游行,他在背后资助了不少钱,也算是出了一口气。 黄包车夫跑到路口,恰逢电车通行,便刹了一脚,停了下来。 他身后也跟着一辆黄包车,或许是跟得有点近,他突然减速,后车停不下来,只好往左绕了半圈,才打着横停在了左边。 后车上坐着一男一女,被这一甩差点甩下车去。 好容易停稳,那男人扶着帽子,抬脚便踹在了车夫的后心上,把那车夫踹了个大马趴。 车夫生怕摔着客人,也心疼车子,临摔倒前还用手撑了下车把,结果自己的脸却蹭到了地上,登时便蹭掉了一层皮。 “你他妈怎么拉的车?长没长眼啊!” 那男人长得尖嘴猴腮,操着一口地道的京片子,厉声呵斥。 他身旁的年轻女人穿着件旗袍,身材姣好,手指间夹着根烟卷,嫌弃的冲车夫白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