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都是骗人的
“咛哥哥要去哪？”一听左小右要走，李莫愁急了。 “桃花岛。”左小右道：“我们全真教得到消息，当年失踪的周师叔很可能被困在了桃花岛，所以我要去桃花岛救人。”顿了顿：“之后还有些比较重要的事要做，可能很长时间都回不来，所以有什么话尽管对我说，下次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危不危险？”李莫愁没说自己的事，更关心左小右的安危。 “桃花岛上住着天下五绝之一的东邪黄药师，那是和我师父齐名的人物，要说没危险是假的。”左小右道：“但我对自己的武功有信心，相信不会有事的。” 这番话让李莫愁揪心不已：“咛哥哥，能不去吗？” “周师叔已经失踪十年了，我不嫩不去。”左小右摇摇头，道：“更何况我也想见识一下东邪的本事，验证一下自己的武功。” 顿了顿，看到李莫愁眼中的担心，微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不管出去多久，我答应你，一定回来见你。到时候我给你做好吃的。” 李莫愁点点头，沉默片刻，突然抬起头，道：“咛哥哥，我喜欢你，以后给你做老婆好吗？” 左小右一听就笑了：“你这丫头，小小年纪就说什么喜欢，也不害羞。”说着用手指在她脸上轻轻划了几下。 李莫愁脸蛋通红，一掌拍开左小右的手指，扭头娇嗔：“讨厌，不理你了。” 看着傲娇的小丫头，左小右轻笑一声，连连赔礼道歉，见小丫头依旧拧巴，不得不拿出杀手锏：“我明天就要走了，你就打算这么和我道别吗？” “谁让你惹我生气的。”李莫愁终于拧过来了，气鼓鼓的道：“人家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要嫁给你，你却那样对人家。” “好好好，我知道错了。”左小右抱拳赔礼：“莫愁女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道这一回吧！” “噗嗤——”李莫愁绷不住了，掩口咯咯直笑，此前的尴尬就此消散。 “咛哥哥。”笑过之后，李莫愁望着左小右，非常认真的道：“我真的很喜欢你，以后你娶我好吗？” 感觉到李莫愁的认真，左小右愣了下神，想起古墓派的规矩，道：“你师父会答应吗？” “这……”李莫愁显然没考虑到来自师父的阻力，她生在古墓派，从小听的最多的就是对全真教的诋毁，而且她也知道林朝英立下的规矩，女子须点守宫砂，并立誓一生一世都不得离墓，若有不知此门规的男子愿为己而死，才可破誓下山。 想到这个几乎不可能的规矩，李莫愁内心无比的痛苦：不，我不要咛哥哥为我而死。 见李莫愁沉默下来，左小右大概猜到了她的想法。见李莫愁不愿自己为她而死，不禁欣慰，道：“莫愁，你还小。”左小右揉揉李莫愁的秀发，道：“这个问题等你成年以后再说。” 李莫愁抬起头看着他，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关心，小丫头内心暖暖的：“咛哥哥，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我身中剧毒，只有及时把毒血吸出来才能活，但吸~毒的人却会被毒死，那你愿意为我吸~毒吗？” “愿意啊！”左小右微笑道：“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 李莫愁顿时惊喜万分：“真的？” “当然是真的。”左小右微笑道。 “可是……会死的。”李莫愁道。 “与其眼睁睁看着你死在我面前，我宁可用我的命换你的命。”左小右眼神很认真：“但我相信你不会被毒蛇咬到的，你善良、聪慧、可爱，相信老天不会让你遭受如此厄运。” “人……人家没有咛哥哥说的那么好。”李莫愁脸蛋红扑扑的，虽然只是个十岁的小丫头，但十足的美人胚子，可想而知，再过五六年，李莫愁会美成什么样。 左小右微笑道：“天下比你漂亮的人应该不足一掌之数。” “咛哥哥把人家说的太美了。”李莫愁又羞又喜，被喜欢的人赞美，那种感觉无以言表。 因为左小右明天就要离开终南山，所以今天李莫愁违背了师命，磨蹭到很晚才回古墓，被师父骂了个狗血淋头。 第二天，左小右整理好行囊，拜别师兄、师姐，第一次下山磨练。 对，左小右对外的理由就是下山磨练。因为左小右已经十六岁，而且武功修为比全真七子强的多，缺少的只是江湖经验，所以全真七子集体赞同左小右下山磨练，待积累足够多的江湖经验后，就可以肩负起第三代全真掌门的重任了。 下山半路上，在一处无人的丛林中跳出一人。左小右看到这个淡紫色的身影，就知道来者是谁。 “莫愁，你怎么在这？”左小右很意外，昨天他亲自送李莫愁回的古墓，也听到了林朝英丫鬟对李莫愁的训斥，以及禁足的言语。本以为李莫愁今天不会出现，没想到小丫头还是偷跑出来了。 李莫愁眼睛有点红，甚至头上和身上有着晨露的湿气，显然在这里等待了很长时间。 李莫愁把一个小包裹递给他：“咛哥哥，里面有我们古墓派独有的暗器玉峰针，纸上记载了使用玉峰针的手法。师父说江湖凶险，你……你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回来。” 砰砰—— 左小右的心剧烈跳动了几下，凭良心说，他被感动了，被一个只有十岁的小女孩感动了。古代女孩早熟众所周知，但李莫愁似乎比普通的古代女孩还要早熟，居然做出了这种只有成年男女情侣之间才会做出的举动。这份心意让他有了心动的感觉。 “你偷跑出来，一定会被师父责骂吧！”左小右用宽大的袖子擦拭着李莫愁身上的露气，有些心疼半蹲着抱住她，用体温为她取暖：“满身湿气，你到底等了多久？” 这还是左小右第一次抱她，李莫愁小脸蛋瞬间变得红扑扑的，低头请嗯一声，道：“不知道，晚上睡不着，我就偷偷拿了玉峰针，写了发射手法和一些蜂蜜包好，就跑出来了。”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左小右抱得更紧了：“莫愁，谢谢你。” 李莫愁摇摇头，渐渐暖起来的身体让她选择了去抱左小右的腰，脸颊贴在他胸口：“咛哥哥，早点回来，我等你。” …… 左小右离开终南山后，先去钟南山下的集镇买了一匹马，然后打马东南，直奔舟山而去。 因为目标明确，左小右半路没有过多耽搁，哪怕遇到一些江湖仇杀，也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但如果遇到凶徒逞恶，也不介意出手惩戒一二。 但他受的是现代主义教育，穿越之后更是一直待在全真派练武，对江湖中的险恶没有充足的心理准备，有几次打狼不死，险些被他们害死。 见识过几次惊心动魄的江湖黑暗后，左小右的江湖经验渐渐充实起来，对真正的江湖有了一些了解。 “被武侠小说骗了啊！”在马上颠簸的左小右不断叹气。 武侠小说或影视作品中，江湖绝对是男人的浪漫，英雄少年，鲜衣怒马，仗剑江湖，动辄结识江湖美眷，最终历经磨难，携美归隐。 这一直都是左小右所认为的理想化的江湖，但是自从下山以来的所见所闻，却完全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别的不说，光说鲜衣怒马的赶路，刚开始还觉得新鲜，但很快就被古代的交通状况干蒙了，各种的暴土扬长，经常纵马骑行十几个时辰看不到人烟，不但鲜衣早就一层尘土，怒马更是累的不比骡子强多少，很多时候左小右甚至要拽着它赶路。 最倒霉的就是露宿野外了，野外蚊子爱多了，而且古代的野生动物多的难以想象，一到晚上就有各种凶猛的肉食动物出来觅食，要是不把篝火烧的旺一点，贴定会被狼群包围。左小右倒是不怕狼，但他的马怕，有几次下的马四腿发软，赶路都要连拉带拽，左小右就没见过这么怂的马。 最惨的就是骑马颠簸了，时间久了，屁股是真疼啊！ 当然这只是小事，直到他遇到很多不平事之后，人生观也发生了改变。 第一次，他遇到一个山寨小股山贼的拦路抢劫，然后被他略施惩戒，打跑了这几个山贼，但他在当天晚上就因为自己的心慈手软付出了代价。 在被几百个山贼包围后，左小右李静怡场苦战，第一次杀了人。鲜血、脑浆，还有不完整的尸体，左小右在杀戮场上就吐了。但他却只能边吐边杀，因为他如果不杀了他们，就会被他们所杀。哪怕他现在先天功打成，全身罡气凝炼，但也架不住对方人多。 最后要不是杀的那些山贼胆寒，四散奔逃，他真的会很危险。 自那之后，左小右再也不认为江湖是一个浪漫的地方。江湖完全就是一个残酷、冷血、无情、弱肉强食的丛林。 武侠小说和影视作品里的江湖，都是骗人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