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人择路，路择人
被罗斯当做特殊矿场的麦肯，这几天在全力为遗迹试炼备战。 对麦肯而言，遗迹试炼已经几十年前的事。即便他是记忆力远超普通人的超凡施法者，这么久远的事，也需要仔细回忆，才能想起一些有价值的点滴细节。 这些细节很可能对当初历事的他而言是旁枝别叶，但以历史下游的睿智者的角度看，却又是成事的关键。 毫无疑问，这是一件很耗费心神的事，可麦肯也没办法。 他要以小博大，数十倍的杠杆之力，成了的话自然是赚的盆满钵满，但这杠杆可不好造，计划太过精密，容错率极低，一环出了问题，结果很可能就会面目全非。 麦肯为此殚精竭虑，憋闷之下，还不管不顾的数次找玛蒂尔达发泄，总算是将方案熬出来的，包括PlanB之类的备用方案。 而他为此付出的隐性代价之一，就是博杜安发现了他跟玛蒂尔达的苟且之事。 蝴蝶翅膀又一次煽动。 在麦肯的认知中，玛蒂尔达只是个小人物，能被他记住也是那桩‘色胆小子壁咚贵妇成功’的八卦新闻。 他也只是将玛蒂尔达当做发泄工具，起腻时甜言蜜语，却没有真正关心过对方。 而玛蒂尔达自己也对身世过往避而不谈。 玛蒂尔达确实不算什么大人物，但她有两个女儿，都不算简单，其中之一就是苏菲的闺蜜艾米莉?梵尚。 玛蒂尔达是个怨妇，从艾米莉的父亲还活着时，就怨上了，偏偏很会裱糊，只有某些目光如炬的才能看穿其真相。其改嫁算是一种变相的证明，才有了不好的言传。 可惜改嫁这种事在这个时代本就惹人非议，大部分人都只是以为普通的流言蜚语。 艾米莉自然知道玛蒂尔达是个什么货色。 她是偏向她的父亲的，她的父亲为了这个家，为了供养喜奢华的妻子和两个修行的女儿，很拼。有点时间也是回来赔妻女，那方面不行则是自己舍不得在修行上用好东西，结果除了问题导致的。 艾米莉最痛恨玛蒂尔达的奢华，都说穿衣吃饭趁家当，她的母亲生在小门小户，却有着豪门小姐的排场，而且还是真豪门妇人的低调奢华款。 玛蒂尔达改嫁，艾米莉暗自发誓要报复。作为一个行动力极强的人，艾米莉一直想着抓玛蒂尔达的把柄，好在适当的时候令其身败名裂。 为此，她不惜修行黑暗术法。 她自己在修行方面其实没多少才情，但她有个有才情的姐姐，伊莎贝拉。 因此，她饲养着一头连大法师见了都会惊诧的幽魂。她就是靠着幽魂，暗中与师徒派联络，却无人知晓，即便使用预言术，都不能抓到用于佐证的把柄。 同样利用幽魂，艾米莉发现了玛蒂尔达跟麦肯的苟且。 与此同时，博杜安的得力助手，一位‘强潜’（强法师级的潜行者）也发现了这事。这其实怨麦肯行事不密，尤其是他打造遗迹试炼计划的这段日子，索求无度并且粗枝大叶。 幽魂做探子的优势在于其天赋的特殊性，潜行者那就是真的靠本事吃饭了，博杜安的得力助手发现并认出了艾米莉的幽魂，回头就将这事报告给博杜安了。 博杜安在一番思忖后，就主动联系艾米莉，将麦肯给卖了。 在他眼里，麦肯既然势必是个最终要放弃的棋子，那么价值就不及艾米莉。 毕竟他不知道麦肯是命运之子，而就师徒派谋划的破坏罗兰和阿纳托尔联姻这件事来说，麦肯的作用明显不及艾米莉。 艾米莉是苏菲的闺蜜，麦肯只是罗斯面前的小丑。 艾米莉已经成功的在苏菲那里败坏了罗斯的声誉，而麦肯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实质进展，只会诉苦罗斯如何性格恶劣，他如何被玩弄…… 师徒派的几位知情大佬，也同意重心偏向艾米莉。 就像某位大佬说的：“麦肯不是说遗迹试炼会有重要表现么？如果确实有上佳表现，我们回头可以用其他手段安抚住艾米莉，否则该舍弃就舍弃，一个管不好自己下半身的色胚，不值当的太过纵容。” 麦肯不知道针对他的雷霆已经酝酿。 当然即便知道，以他的性格，也不会太在乎，他捏着不少大佬或家族的秘辛，都是后来动荡岁月，水社大厦倾覆背景下暴露出来的，靠着这些秘辛，他直觉进退得宜。 只不过他也知道，真要走到那一步，他必然会被很多人严重关注，想要再通过先知信息获得什么好宝贝，难度会增大许多。 相较于频频弄险，隐患暗积的麦肯，罗斯的日子就显得波澜不惊了些。 甚至就连那宝物，他都让西格玛送回去了。 穿衣吃饭趁家当，以那宝物所需的投入，他除非是将身家全砸进去，否则未必玩的起。 他自然不肯为了一个生化兵器砸身家，他虽然富有，却也看怎么比，跟他的宏伟大计划所需投入比，九牛一毛都谈不上。 他也知道，现在还不到经营赚钱的时候，可就算做准备，用钱的项目也很是不少，他不会为了那么个大玩具而耽搁正事。 另一方面，那宝物最具价值的信息，都已经被拉克西丝获得，并不耽误他给拉克西丝布置的那两个项目的推演。 估计等到数据齐备，可以实践操演的时候，他的综合状况已经比现今好许多，再上这个项目时，也就没那么吃力了。 第三，拉克西丝已经为那宝物添加了一段程序，或者说，设置了一个后门。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希望宝物获得者，参与到具体的实用化项目中。 高昂的研发费让别人烧，数据双方分享，这也算他主动将宝物出让，让别人获得并受益而收取的转让费。 罗斯自己，最近也在为遗迹试炼做着准备。 第三纪实验室级生化兵器制造核心的获得，改变了他的思路。 另外还有赖丽和麦肯的功劳。虽然他对这两位提防心极重，但有些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比如：你有克洛伊那样的母亲，又有苏菲那样的未婚妻，到哪里都是焦点。 这话换个角度理解，就是说他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宅在43号魔法塔就缺人关注，被忽视了吗？想多了，不存在那样的好事。 拉克西丝那边给出的综合分析，也指出低调成长的路并不容易走。 说的难听些，他狷狂跋扈一些，人们在厌恶的同时，或许还多几分对疯狗的忌惮；他若走谦恭有礼路线，不说原罗斯的人设崩塌，多半会麻烦上门。毕竟他已经在风口浪尖。 更何况超凡圈的第一特性就是力量为尊，克洛伊因为拳头大名动天下，自然不缺蹭热度的，比如正面战胜了克洛伊的独子，证明虎母犬子…… 说实话，罗斯在彻底认清这些后，有点不开心。 就他本人而言，并不愿意走杀伐争胜路线。 首先他觉得杀伐争胜路线格位不够。剑走偏锋、取巧弄险。要知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杀伐争胜之路，一路血腥，并且一旦开始就不能停，除了夺冠者，余者皆败。 可成于刀剑，往往也败于刀剑。没有你杀人，而不能人杀你的道理，也没有千日防贼的可能。这条路三大难，夺冠难，恒胜难，善终难。 比较起来，他更喜欢上将军之路，就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那一套。这也契合他的大目标。毕竟他不是来证明地球人就是比土著强，专治各种不服的，而是借地种田，发展生产力，获取复活母文明技术的。 然而事实是，他享受罗斯?罗兰这个身份所带来的好处的同时，也必须得接下一系列负面问题。 各种细节的迹象，不断的提醒他，遗迹试炼，就会是一次躲不开的交锋，他选择怎样的策略，将严重影响之后的工作和生活。 低调会被欺，平调同样会有人挑衅搞事，高调则惹众厌遭打压，那么不在调上呢？ 凯恩向拉克西丝问询，他若有限度的复制克洛伊的成功，玩同阶无敌，成功率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