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屠宰码头
喧闹的声响，让姜明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耳中各种嘈杂的声音，让他一时间难以适应。 出生到现在，他从未置身于这般热闹乃至喧闹的地方，以前姜明去过最吵闹的地方，是小时候过年的火车站，而现在这边的码头，竟然让他有些感觉回到了小时候火车站的感受。 那视线中，占据水面两边的建筑，都刻意的做成了渡口码头的结构，整个靠着水面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轻松让船停靠过去。 而姜明抬起头，在这个高耸的岛屿上，密密麻麻不知道存在着几层这样的建筑，如同将整个岛屿般的高山覆盖包裹，他试着数了数，一阵头晕眼花。 两边人声鼎沸，各种叫卖声，各种吵闹声，各种喧嚣声，层出不穷，姜明已经很久没有这般感觉到好奇和新鲜了，他撑着船的围栏在黑人青年的扶持下站起，看着大船一边港湾望不到边的建筑内外，各色人群不断走动相交着。 或许是因为岛屿的高耸和造型怪异，就算是在正午的大太阳下，视线中有些底层建筑的区域都没有照射到阳光，所以各种灯光遍布在那。 仔细看了看，煤油灯，蜡烛，还有电灯，配合着灯光，真实的古朴而又原始般复古。 姜明的注意力，其实大多都在那些造型优美而又带着别样意味的建筑上，各种雕塑一般的木纹，各种船类的结构，以及一层层亭台楼阁般的挑高建筑，配合视线中围绕建筑外围的空中栈道，确实让他叹为观止。 船的前方是两道岔口，姜明所处的船向着右边的岔口驶去。 “右边是刻骨湾岸，那边正是我们的目的地，而左边顺着居民区水港的口岸，就是比尔吉沃特湾的水路码头，一般渡船和货船都会在那靠岸!” “就像你看到的，我们这艘是捕鱼船，所以都是去刻骨湾岸靠岸，然后大多在屠宰码头卸下捕获的鱼类收获！” 看着姜明回头看他的目光，黑人青年解释的说了一句，然后仿佛很自豪的继续说道：“可能你还不知道，我也是我们这艘船的鱼叉手，虽然还不是正式的！” 姜明想起了刚才那个健壮高大的男人，那个男人身后硕大的鱼叉，显然就是青年口中说的鱼叉手。 “我是从水手开始做起的，现在已经考核成为实习的鱼叉手！” “虽然我还不能操作捕鱼船上的大型鱼叉和巨炮，但是对于一些单人的鱼叉，以及捕获一些像是剃刀鱼，疯狗鲨这样的猎物，还是手拿把攥的！” 青年有些骄傲的说着，但是姜明怎么就感觉对面传来一股莫名的吹牛逼的气息，只是他就静静的听着，没有去打扰，毕竟他需要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情报和了解。 “那你的鱼叉呢？” 姜明提出了一个，他有些好奇的问题，只是这个问题，让身边的黑人青年瞬间闭上了嘴，而且气氛莫名的有些尴尬。 虽然身边青年是个黑人，肌肤也是非常黝黑，但是姜明却能从照射下的阳光中，感受到青年脸上的那股涌起的鲜红。 “我..我没钱！” 黑人青年放开扶着姜明的手臂，转身靠在船的围栏上，双手晃荡着仿佛在捕捉着海风，他有些无奈的说道：“虽然在比尔吉沃特，鱼叉手是非常普通的职业，而鱼叉手必然会需要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鱼叉枪！这样的鱼叉手，才能找到工作，以及被各种渔船甚至捕鱼舰队雇佣。” “但是一把普通的鱼叉枪就需要10个以上的银蛇币，更别说捕获大型鱼类的鱼叉枪，这些鱼叉枪甚至需要几十个乃是上百个银蛇币，所以...你应该清楚，我买不起！” 被船长称为小派克的黑人青年，转过身仰望着岛屿中间那狭长的天空，上面到处是一些串联的绳索和各种晃荡在半空串联两边的浮桥，甚至能看到一些垂挂在半空的建筑。 双目明亮的派克，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虽然大多渔船上都有配备鱼叉枪，但是很显然他们都是给那些雇佣过来的正式鱼叉手使用的，而我还处于实习阶段...” 摊了摊手，他耸着肩，一副无奈而又无所谓的样子。 姜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本就沉闷话少的他，只能用虚弱的手拍了拍青年的肩膀，以示鼓励。 派克看着姜明，转移了话题：“现在有想过怎么办吗？就是你以后打算怎么生活，我想你最要紧的是找个工作，毕竟在比尔吉沃特这里，可是没有人会在意你和施舍你的！” “还有，我也需要和你说一下比尔吉沃特的一些故事和生存规则，不然失去记忆的你，可能会在这里非常危险！这里没有任何zf管辖，虽然有相应的生存秩序，但是在这个帮会和黑帮丛生的地方，道德的束缚非常有限！” 看着姜明皱着眉头的样子，派克以为他在为以后的日子担忧，确实在这里生活并不容易，派克心中想到。 “好了，船马上要靠岸了，我先带你去吃东西吧！” “想必你也应该也饿了，这几天一直照顾你，你能醒过来真是谢天谢地！感谢，蛇母！” 派克笑着念叨着，而后转身向着一边的船舱走去。 .... .... 热辣的阳光照在海面上，反射而来的光芒，让人更加炙热。 加上一股热辣的海风，搭配湿漉漉的空气，让这个午后的时光，显得酷热而又潮湿。 姜明手中抓着木头做的饭盒，正一口一口吃着里面的食物，一边抓起边上放着的水杯，大口喝着水。 饭盒内，摆放着一些腌制过的大块鱼肉，以及几片黑色的面包片，和一些黄油，就算这般不起眼的食物，姜明都大口大口的吃着，因为他太饿了。 鱼肉很大块，显然不是姜明记忆中任何一条鱼上的肉，因为现在口中咀嚼的鱼肉味道非常特殊，怎么形容的，有些鸡肉的口感，但是又有些类似于嚼不动的橡胶，需要他很用力的撕咬，才能咀嚼着下咽。 因为腌制晒过的原因，鱼肉有些咸，姜明一边往嘴里塞着黑色坚硬的面包片，一边用水来冲淡口腔中的咸味。 不过，此刻的他也不容许挑三拣四，肚子无比饥饿的他，还是狼吞虎咽的吃着，来补充自己的体力。 差不多手掌大小的鱼肉被他没一会解决了，极快坚硬的黑面包片也塞入口中吞咽下肚，姜明显然没有吃饱，转头看向坐在一边同样吃着食物的派克，双眼盯着他面前同样的食物，莫名的吞咽了下口水。 很明显坐在姜明身边的派克感受到了姜明的目光，抓起刚咬了两口的鱼肉，放入了姜明的饭盒中。 姜明没有客气，肚子的饥饿让他没有资格来谦虚和嫌弃，他需要恢复身体。 很快，没几口再次吃完鱼肉，姜明虽然肚子依旧没有填满，但是相比刚才好了一些，直接用手擦了擦油腻的嘴，姜明难得的开口说道：“派克，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能理解你的不幸！” 派克顶着阳光的照射，脸上洋溢着真诚的微笑，让姜明冷漠的心有些感动。 而放下饭盒的姜明扶着围栏，看着停靠码头远处，也就是屠宰码头上，那巨大的仿似龙门的结构，上面垂挂着众多粗壮的铁链，以及一条超过起码十几米的巨大鱼类生物。 那鱼类生物显然已经死亡，它被悬挂在龙门建筑上，一边的多层木质塔吊上站满了人，正在用手中的工具以及塔吊上的机械工具，将鱼类剥皮以及解剖一样的切割。 姜明已经接受这样的状况，从渔船靠岸后的震惊到现在的适应，身边的派克也给他介绍了这条叫做“腹鳍巨兽”的鱼类，是难能可贵的人类猎物，只有有实力的船队，才能够捕捉到这样的巨兽，而后赚取丰厚的金币。 这腹鳍巨兽身上不单单肉类可以食用，而且它的鱼鳞和表皮，乃至鱼油鱼骨都是宝，鱼油可以做蜡烛和油灯，而且鱼油不会产生烟雾，还有一种清香，鱼骨可以用于制船的龙骨以及一些建筑的支架，这些鱼骨甚至有不逊于钢铁的坚硬。 “我吃过一次腹鳍巨兽的鱼肉，那是几年前在一艘渡轮上，我记得是一个富豪过生日，而后有幸分到了一小块！” “那味道，我现在还记得！” 派克一副回味的样子，让一边的姜明哑然一笑。 “真的，不骗你！” “这些鱼一般不会在底层区和码头的贫民区这边出售，只会拉到内城区和上层区的商店出售！毕竟我们这样的穷人可是吃不起这样的食物的！刚才我们吃的疯狗鲨的肉，其实还算不错！哈哈！” 派克多少有些牵强的笑笑，掩盖他的羡慕之情，其实姜明也很好奇那巨大鱼类的肉，会是什么味道，因为刚才吃的鱼肉确实味道不怎么样，虽然他是因为太饿了的缘故，没有细细品味。 但是那腌制的咸味，以及如同橡胶一般的嚼劲，让他现在回想还有些口中发涩。 姜明许久没有吃过这样的食物了，从他有钱了以后。 “或许，在这里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只能吃到这样的食物了吧！” 姜明心中默默的想着，海风吹在他脸上，将他的刘海吹散，露出了有些消瘦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