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真实
推开酒馆大门。 外面的世界已经不是北地冰城,而是那片广袤无垠的寂静冰原。 天空蔚蓝无云,枯萎的藤蔓如同死亡之森。 那个‘蛋’此时也消失,留在原地的只有一扇与酒馆相同的老旧木门。 走过去,推开它。 门的另一边是北地冰城的广场。 莫妮的尸体孤零零的被绑在冰柱上,朝拜的人群小时的无影无踪。 乔凡尼、基隆、阿西娅。 三人全都紧闭双眼躺在地上。 走到他们身边,沙文把手放在他们各自的鼻子下面,都还有呼吸,不过却陷入了深度昏迷。 不论他怎么做都没有苏醒。 看来也是陷入了某种精神世界。 这个时候,一道略显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你是第一个有能力摆脱我的人类。” 回头看去。 莫妮穿着两人在酒馆相遇时的衣服站在他的身后。 “会用这样的称呼,你应该不是人类,该如何称呼呢?” “呵呵,你似乎一点都不惧怕我。” “为什么要惧怕呢?让我猜猜,你一定是没有力量再次把我拖入虚幻世界才会显出真身的,对吗? 不要告诉我,这是你的同情心,或者欣赏我这种没有营养的东西,如果有能力,我也不会站在这里听你说话。” 莫妮的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 “不,我是来感谢你的,人类,是你释放了我。” “我不管是谁把你放出来的,让我们离开,你想干什么就去干,这里肯定也是虚假的世界,对吗?” “桀桀” 随着一阵刺耳的笑声,莫妮的样子逐渐变成一坨黑色流体。 “我很欣赏你,沙文,成为我的布道者,我将赐予你无上” 他话没说完就被沙文不耐烦地打断,“我不需要你赐予我无上荣光与财富,我现在的钱就多到花不完,而且我也不相信神棍的那一套。 终其结果,你也是物质世界的一员, 虽然强大的力量可以干扰人类的精神世界,但现在对我已经没用了,或许我该把你的本体抓回去泡在罐子里研究一下。” 似乎被沙文无力地举动激怒了。 这团漆黑液体开始疯狂鬼畜。 尖锐的声音让人牙酸。 “无礼地,喋喋不休,愚蠢至极的人类!我” 沙文再次打断他笑道。 “哦?你生气了?” 他从来不喜欢做一些无脑的无意义举动。 所有触怒它的言语都是刻意为之。 假若世界上整的存在神灵。 至少以沙文的世界观认知,‘神’的定义就应该是一团没有自我意识,没有本能,既没有生活在物质世界,也不会干涉物质世界的绝对存在与绝对不存在。 具有以上任何一条特征,都无法称之为神灵。 说到底,不过也就是掌控某种力量,生活在物质世界的东西罢了。 这团黑色流体的愤怒,说明它和自己一样,都不过是具有自我意识,生活在物质世界的东西。 而且自己能够成功逃出来,说明他的力量不会像克苏鲁小说中那些,在人类恐惧思维下产生的怪诞生物一样。 这个时候。 沙文的思路无比清晰,甚至感觉不到任何干扰。 不论这个世界是否真实,也不论这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东西是不是想要再次攻击字节意识。 可以确定的是,不久之前,他也和其他三个人一样躺在雪地里。 推开门之类的事情不过只是自我臆想。 甚至此时他能够觉察到这个世界的元素力量很不对劲。 思维免疫外界因素带来的混乱后,对元素的感知就是他判断世界真与假的手段。 因为此时他的眼中系统视野开始模糊,直到消失不见。 其缘由多半也是因为对方的力量开始削弱,对自己精神世界的干扰力下降的缘故。 之前他看到的所有东西,很有可能是被它引导出潜意识中想看到,和不想看到的东西。 此时身处北地冰城的广场,沙文能够感觉到周围的元素流动的非常缓慢,甚至如同隔着一层玻璃一般,可触而不可及。 没有理会那团黑色流体的咆哮。 沙文决定带上其他三人回到现实。 而这个世界也就如他猜想的一样。 所想之事就会变成现实。 此时他仿佛就是这个世界的神! 黑色液体被他直接在这个世界中抹除出去。 蹲下把手放在乔凡尼的额头,霎时间他就被拉入其中! 这里是特尼斯。 残阳如血。 破旧的城墙,尸积如山。 外面的大地上是一望无际的炼狱军队。 乔凡尼此时浑身浴血,握剑的虎口已经裂开。 单膝跪在地上。 身边躺满了熟知之人的尸体。 星眸女士、基隆、阿西娅甚至还有沙文。 成千上万的炼狱火魔向他扑过去,宣告这战争的失败。 画面一转。 此时的乔凡尼成了孩童时的模样,一名眼角上扬,手里拿着木尺的女人正站在他的面前,不停的训斥与惩戒。 而他除了哭以外,无法做出任何反抗。 突然。 刻薄古板的礼仪老师消失不见。 他的母亲出现在身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时候离开了,乔凡尼。” 清晨的阳光穿过树荫。 两名小孩正在下面玩耍。 已经步入中年的基隆,怀里搂着一个沙文从未见过的女人。 微笑看着眼前的一切。 不大不小的庄园,两亩农田,一个葡萄架,还有藏满果酒的酒窖。 基隆的妻子缓缓推开他,微笑着后退。 “你应该回去了,基隆。” “回去?你在说什么?这里不是我们的家吗?” “你应该回到你的的世界。” 话音落下,所有的一切消失不见。 依旧是特尼斯。 阴暗的天空,连绵小雨。 泥泞不堪的街道两边肮脏至极。 一名小女孩裹着一条破布蹲在街角,想要以此让身体温暖一会。 她的小脸上满是泥污,声音无比虚弱。 “先生,给我一点吃的吧先生” 两名路过这里的地痞停在她的面前,其中一人满脸坏笑,一脚踹在她的身上,然后和同伴大笑着跑开了。 无助的小女孩只能颤颤巍巍的走过去捡起来破损的泥陶碗,看着沾染上泥水,湿了一半的床单。 只能眼神失落的叠整齐放在一边干燥的台子上。 潮湿的床单无法带来温暖。 她的目光停在一名被父母牵着手路过的贵族小女孩身上,眼中隐隐有些泪花,却急忙伸手擦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