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惊恐的长姐
闵惟秀上前一步,一双肉乎乎的小手就伸了过来,抓住了她的衣襟,“五姨,带婧文去玩儿吧。” 闵仪摸了摸她的脑袋,“阿娘要同你五姨说话呢,你同忘儿去玩好不好。” 闵惟秀看着懵懂的孩子,心中的那一些膈应也释然了。 彼时她孑然一身,闵仪同闵迩却是还有孩子要顾看的,她们也有要保护的人,不过同她不一样罢了。 她想着,心情好了不少,“婧文长高了不少,真乖,五姨给你吃果果。” 等安抚好了孩子,闵惟秀同闵珊才坐了下来。 临安长公主笑着递给了她一杯热茶,“一大早,天寒地冻的,又跑到哪里去了。” 闵惟秀一听,颇有些得意起来,“阿娘,我同三大王救了一个好人呢,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一旁的闵仪欲言又止的,倒是被闵迩插了话,“母亲你莫要担心,惟秀是个有分寸的。说起来,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好事要禀告母亲呢。” 临安长公主笑着抿了一口茶,“什么好事?你要给惟秀说亲,那我可不同意,我还想多留她两年呢。” 闵迩哈哈大笑起来,开封府谁不知道啊,你敢从黑无常手中抢走白无常吗? 那简直是寿星公上吊,嫌自己命太长啊! “阿娘,我说的是四娘呐!我婆母娘家有个大侄儿,今年考上了进士,长得那是一表人才的。” 闵姒一听,羞红了脸,连声嗔怪道:“二姐……” 临安长公主有心逗她,“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婆母乃是应天府人士吧?那他那大侄儿家,也是在应天府?是外放了,还是留京啊?我家四娘性子温和,哪里像是武将家养出来的,同读书人倒是相配。” 闵迩点了点头,“我也觉得适合四娘,才敢同母亲提。是应天府的,他中了进士之后,家中走了门路,回应天府任职。我婆家虽然在开封,但到底是武将,使不上劲儿。还不如回老家去。” 临安长公主一听,兴趣淡了几分,摇了摇头,“我也就是当着你们的面说,四娘胆子小,遇事拿不定主意,我想将她留在跟前,若是有什么事情,还有娘家撑腰。应天府虽然好,但是天高皇帝远的,有什么事,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闵迩也不恼,笑道:“母亲觉得不合适便罢了,婆母让我来打听一下。如今有了结果,我也好回去应付交差了。” 闵惟秀听了笑出了声,“二姐,你也就是仗着姐夫不在……” 闵迩作势要拧她,闵惟秀赶忙一躲,靠在了闵仪的肩上。 闵仪却是一惊,站了起来,闵惟秀身子一晃,险些栽倒在地上,还是闵珊拉了她一把,才将她拉住了。闵仪身后的椅子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她慌乱的扶了扶椅子,四下里看了看,吞吞吐吐的。 临安长公主皱了皱眉头,出声道:“你们都下去吧。” 屋子里的下人们全都应声而出,就连抱着孩子的奶嬷嬷,也赶忙退了出去。 “说吧,有什么事,你今日总是吞吞吐吐的,这里是你娘家,遇到什么难事,直说便是。” 闵仪紧张兮兮的看了看闵惟秀,“小五,这个屋子里,有有有那个什么么?” 闵惟秀莫名其妙的,“有什么?” “鬼!就是鬼啊!开封府的人不都说,你同三大王能够见到鬼么?” 闵惟秀有些哭笑不得,“朗朗乾坤,哪里有那么多鬼?” 闵仪松了一口气,一把抓住了闵惟秀的手,“小五,你要救阿姐啊!两年以前,我家婆母有孕在身,一举得男……” 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虽然开封府的国公多如狗,侯爷满地走,但是远昌侯夫人高龄产子,她们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啊! 既没有去过满月酒,也没有听过有什么周岁宴。 “咱们大陈朝的爵位,又不兴继承的,便是你婆母生了嫡子,又能如何?祖荫祖荫,又不是只能遮一个人。” 临安长公主自问从来没有对不起庶出的子嗣,并没有觉得嫡出庶出的,有什么要紧的,何况闵仪的夫君曲大郎,早就已经推荫了。 闵仪手抖了抖,四下的看了看,小声说道:“是没有关系,婆母怀孕的时候,我都一直尽心的照看。公公更是高兴得不行,毕竟曲家人丁单薄,我嫁去几年,也只得了一个女儿。” “可是,那孩子生出来却十分的古怪……” 闵迩好奇的问道:“怎么个古怪法?” “他不肯喝人乳,只喝牛乳,除了出生的时候,哭过那么一句,后来更是半句都没有哭过。还在月中,就睡整觉,尿了也知道哼哼……” 闵迩一听,十分的羡慕,“这多好啊,我家觉儿就爱闹腾,差点没有把我折腾死,我听说过,有的孩子就是早慧,好带。” 闵仪拼命的摇头,“不光是这样,他一出生,手中就握着一块墨色的玉,那玉上还刻了字……我公公觉得这孩子诡异,便借口说孩子得养到三岁了,站住了才能够往外头说,不然的话,就要被阎王爷给偷走了。” “我婆母勉强信了,她却觉得,这孩子乃是个有大福气的人,日后是要做大官的,宝贝得不行。” “原本这样相安无事就罢了,可是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那孩子越发的诡异了,前几天我偷偷的瞧见,他一个人在小床上,把自己扭成了一个奇怪的姿势,不知道是在做什么,我一害怕,不小心闹出了动响,那孩子就用黑乎乎的眼睛盯着我。” “我觉得这孩子不对劲,实在是没忍住,便同婆母小心的提了一嘴。谁知道没有过几天,那孩子就死了。” “莫名其妙的,就死掉了。现在婆母把他的死都怪到了我的头上,说是我嫌弃他,怕他分了曲家的家产,才说他是妖孽,把他给害死了。可是,母亲,小五,我真的没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死后的第三天,我……我就经常听到屋子里有响动,砰砰砰的,像是小孩子在跑。我以为是婧文,可是一瞧,婧文好好的在床上睡着了。” “还有好多好多这样的事情。今日一早,我打算回门,想着母亲喜欢精神一些的,便打开梳妆匣子,想装扮得喜庆一些,可是我一打开匣子,就瞧见那块黑色的玉……我的梳妆匣子,都是锁上的呀!救救我!是不是那个孩子,回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