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范闲能装的逼我为什么不能!
第一章你范闲能装的逼我为什么不能! 张远坐在这儿,眼都没有眨一下,带着一丝迷茫的神色。 他头很疼,精神状态非常差,脸色发白看上去像大病初愈一样,但顾不上身体的不适应,他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场景。 他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这是哪? 我是不是穿越了?! 映入眼帘的是古色古香的一个庭院坐落在地上,庭院中央是一顶带着古韵的亭子,亭子里有三人跪坐在蒲团上,三人中间是一方小桌,桌子上是茶水,果盘。 亭子下方是七八桌宾客,这些宾客也都二十许岁,各个气质出众,文质彬彬。 这明显不是现代! 张远忍着身体的不适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眼神也不敢乱撇,就偷偷的观望着四周。 首先,张远看到自己,就在亭下的最后一桌末尾坐着,他还坐在桌子的最角落里。 自己的后面还有一人,但张远看了,这人虽然也有一番气度,不过这人的眼神一直在看向亭中,对自己一点也不在意。 所以张远也不管那么多,眼神依旧往亭子中三人看去。 心里一团乱麻,不过张远还是努力搜寻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场景,只为了获取更多的信息让自己的脑子清晰。 他看到那个人亭子内的三人衣着不凡。 有一人年约二十许,身穿紫色长袍,腰间盘龙玉佩,卓尔不凡气质出众,脸色挂着温雅的微笑。 “今日宴请宾客来赴诗会,还望大家不吝心中所学,一展我江国文士之风!让我江国文人扬名天下!” 这人的声音绝对是张远听过最好听的男人的声音,温润优雅,听起来特别舒服。 他手里擒着一盏琉璃杯,对着堂下众桌人一饮而尽。 带着一股洒脱的气息,这紫衣人把杯子里的酒喝完,杯口朝下,未有一滴落下,示意自己喝了个干净。 “谨遵二皇子命。” 亭下宾客也好,亭上那二皇子旁边坐的二人也好皆是作辑行礼。 二皇子?? 张远眼睛一眯,他的脑子瞬间清晰了,现在这个场景,这些人的对话,让他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国家,最起码知道了是古代,是封建社会,而上座的那位气度不凡的年轻人是这个国家的二皇子! 从他的话里也听的出来,此情此景是这个二皇子搞的诗会。 诗会嘛,张远知道,就是一群学子文人挥发笔墨的好场景。 直到众人行完礼,张远回过神来,连忙拖着无力的身体吃力的跟着众人行礼。 按说张远这怠慢行礼,被两边全副武装的士兵看见是要问罪的,可这持枪的士兵各个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没有看到一般。 “大家免礼,此处又不是庙堂,无需行礼,只当孤是与诸位同样的学子即可。”亭子里,那二皇子嘴角含笑,摆了摆手,又坐了下来。 举止洒脱,温文尔雅。 “二皇子英明,请诸位都坐好,该吃酒吃酒,不必拘束!”二皇子身边的那俩人其中的一个人忙笑着对底下七八桌宾客说。 亭下这些宾客这才坐好,但皆是正襟危坐,不发一言。 张远也连忙跟着众人坐好,内心已经微微明了,但越是明白,他越不敢可不敢多说话。 作为一个对古史略有研究的人,张远打心眼里明白封建社会那套上下尊卑的规矩,这亭子里的二皇子说不必拘束。 呵呵,你看亭下众人谁敢多说话了? 虽然没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但打小就是孤儿的张远行事一直不敢张扬,他深得稳健二字的真谛,不管在什么时候,遇到什么情况他一定能从容面对,尽管心里在慌,表面上一定不能露出声色。 “今日天气正好,院子里桃花芬芳,这第一轮大家便以桃花为题不知如何?” 二皇子的坐姿有些不羁,他手里拿着一串葡萄,轻轻的咀嚼着一颗。 可偏偏,看上去依旧是那么温文尔雅,他笑呵呵的看着亭子里眼前的二人,声音却也从亭子里传了出来,外面宾客也都听的正着。 “好极!既然诗会,那必然是我等学子展示心中所学之时,怕大家拘束,今日就由我宋玉为大家开个头来抛砖引玉如何?” 张远看到,是亭子里的三个人里,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气质最儒雅的男子忽然开口。 这个人觉得场子有些冷清,便站出来看向众人。 原来这人叫宋玉。 张远努力记这着些人的面貌。 “哈哈宋二哥这话谦虚了,按照规定,宋二哥一首诗颂完,下一位要在三息之内接上,否则就要罚酒三杯,这三杯,就由小弟接下吧!” 亭子里除了二皇子与宋玉,最后那人也笑呵呵说了句话,这个人比起宋玉与二皇子不同的是,他似乎是全场作为放松的,活像一个纨绔子弟。 “那便开始吧。”二皇子点头笑着看宋玉。 宋玉点头。 他闭目片刻之后,行走三步张嘴便来: “寒冬腊月似冷锋,吹的万物不顾生,待到春风送暖日,桃源芬芳如暖风。” 颂的自信满满,吟的张弛有度,一首诗罢了,宋玉做辑,便又坐回去,脸上带着微笑。 “好!”二皇子听了宋玉的诗之后眼神亮了一下,嘴角的笑容又浮现出来,对着宋玉点头示意。 “殿下谬赞了。”宋玉口中谦虚,却面带微笑。 “宋二哥这首诗着实巧妙,哈哈哈,我刘通不好文学,也做不出诗来,当下饮这三杯。”最后那个看上去很纨绔的,原来叫刘通啊,只见他对身边的二皇子还有宋玉二人抱拳,倒了三杯酒连着连一饮而尽。 “这无赖。”宋玉与二皇子二人看着刘通这幅作态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 饮酒过后,刘通连忙指着亭下众人第一桌第一位的宾客,脸上带着笑,催促道:“该你了快快,能作诗就别学我饮酒耍无赖!” 被刘通指的这人脸上也是苦笑。 “这呆子倒是知道他在耍无赖!”张远看着这一幕,嘴角抽抽了一下。心里默默无语。 他看着那个被刘通催促的人眼里满是同情,当着二皇子的面与坐下这么多人的眼,他怎么可能敢学那个刘通耍赖? 这就算是硬逼也得逼自己颂出来这首诗,这要是不行,名声虽说不至于败坏,这面子可要丢尽了! “献丑了。” 被刘通指的这人脸上虽说苦笑,但并无慌乱之意,只是微微站起身,片刻一首诗便颂出,毕竟是在诗会上能坐到前排的人,哪能没有几分真材实料? 这人颂完一首诗便获得满场喝彩。 然后紧接着那人往下便一个接着一个的站起来颂诗。 张远坐在末尾,心里盘算着。 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要到他了,不过他并不慌。 这段时间虽然不多,但也足够他获得一些场内的信息了,看亭子上的雕刻,再看在场众人的穿衣打扮,在看两边士兵身上的装备,张远内心大概也有了一个了解。 雕刻似乎是唐朝的,众人的穿衣跟宋朝风格有些相似,至于士兵身上的装备又似乎跟秦朝有些关联。 再加上二皇子嘴里说的那个什么江国,从张远了解的那个历史,上下五千年都绝对没有出现过什么江国。 所以张远心中已经有八分把握,这应该是一个平行世界,就像前世看的那个电视剧《庆余年》一样。 啧啧。 张远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张远也有像小范大人一样,有这么一天啊! 张远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的野心,前世的他作为一个孤儿,平时行事何止艰难,老院长辛辛苦苦把他养大,何其不易! 好在,他也没有辜负老院长,刻苦学习,考上名校。 进入社会之后更是兢兢业业的工作,从来没有过怠慢,甚至名成名就之时他还给老院长的孙子安排好工作买了套房子。 现在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来到了这样的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张远甚至不知道自己这具身体的身份,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拥有野心。 张远细细分析。 二皇子开设的诗会,那么这些座下宾客也必定是此国才学上等之人,如果能在这些人心中留下印象,甚至进一步能入了这个二皇子的法眼,那么虽然不说平步青云,发展起来也绝对顺利的多! 身为孤儿,在没有亲戚可以依靠的情况下,张远最后却能功成名就,靠的是什么? 就是这稳中带勇,擅长抓机会的心性。 在见缝插针上,张远恰好深谙其道。 所以,轮到张远时,他当即起身。 虽然身体有些病态,但他还是吃力的站着,学着前面的学子,轻轻的做辑,朗声: “张远,字子善,献丑。” 到头了,已经没时间思考了,他随意给自己套了个字。 此刻所有人的眼神都紧紧的盯着张远,眼神里带着一丝莫名的神色。 就连亭子里的二皇子看张远的神色都带着一丝古怪。 虽然有些不太自然,但张远还是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无力,毕竟这具身体似乎是刚刚病好,但好歹音色很不错,音量也足够众人都听得到。 桃花为题吗? 呵呵。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第一句诗颂出,张远能明显感觉到在场所有人的呼吸微微一滞。 张远嘴角微微一勾,呵呵,这首《提督城南庄》在前世,可是千古名句,在场有这样的反应丝毫不在他的意料之外。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四句诗颂完,张远微微眯着的眼睛睁开,他嘴角的微笑愈发的自信。 呵呵,小范大人,我可总算明白您那个位置上的意味了。 这滋味,真......爽啊! 你范闲能装的逼,今日我张远也装了一回! 一阵风吹过,掀起了张远头上系发的丝带,显得张远越来的英姿勃发,这处场景,再配上张远有些略微病态的模样。 一股子古时士子求学,标准的义气书生,可谓是仪表堂堂。 这股子意境就足够让人称赞不已! 只是... 半晌,无人说话,甚至寂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就连针掉到地上就能听得见的诡异气氛散发了出来。 等等,情况有些不对。 张远心里微微一动,偷偷抬眼望去,只见亭子里的二皇子也好,那个宋玉也好,就连那个不着调的刘通都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眼神里的神色与刚刚那种泰然自若截然相反,身上的那股子气度消失的干干净净。 堂下的众宾客更是瞠目结舌。看着站在那里的张远都说不出话来。 这些人的表情..... 张远愣了一下,不应该吧?就算这首诗确实文采飞扬,这些人的反应也用不着这么大啊? 张远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但他也不敢多说话,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亭子里那三个地位明显高很多的人先说话。 所以他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下一秒,一道惊雷一样的声音平地而起: “卡卡卡!!!这个死龙套谁特么找来的!!这场戏光布景老子都花了八百万!这一镜到底的镜头好不容易快拍完了,他又在这儿给老子捣乱?!!!” 一句话后,张远整个人定住了。 他首先的反应不是尴尬,而是懵逼,他彻底懵了。 难道.....张远不敢往下想了。 他呆呆的看着从假山后,柱子后,大树后,丛林中突然冒出来的几个提着一看就知道是摄像机的人慢慢走出来。 然后就是越来越多的人从假山,大石头,丛林,花园里.....等等这些能够藏人的地方出来。 直到最后,一个一脸怒气的大胡子从假山后面出来。 以及跟在大胡子身后弓着腰道歉的人。 现在,彻底明了。 张远的脑子嗡的一声,思绪全部都断完了。 现在他已经听不清耳边的那些杂乱的声音了,他整个人的精神都在恍惚着。 忽然眼前一黑,他晕了过去。 晕之前,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我说亭子上那块牌匾后面的柱子怎么有些奇怪,原来特么的是个伪装的收声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