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余波
短暂的沉默后，张营杰首先狂暴了，眼睛发红，生死不顾，直接朝陈歌冲来，手掌处磅礴的真元旋转，有股雷电般的紫色气息萦绕。 他虽然是心意境武者，但明显境界不深，尚且不能通过精神力影响外界。 不过这身磅礴厚实的真元也显示出了他这些年的苦修结果。 这一掌快又迅捷，发出雷霆奔腾般的声音，劈啪作响，若是落在身上，绝对是非死即残的下场。 但对此陈歌好似早有预料一般，轻飘飘地朝后一跃，避开这一掌，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透骨钉飞出，射去的方向赫然是刚才躲避开的秦亮。 秦亮亡魂皆冒，后背瞬间被冷汗打湿。 “反抗者，就和她们一样的下场。”陈歌的话语平淡却充斥着不容人质疑的冰冷味道。 秦亮直接气的破口大骂：“不反抗，难道等死？” 陈歌丝毫不为所动。 噗！ 回答秦亮的依旧是一连串透骨钉，虽然有所警惕，但肩头处依旧溅开了朵血花，让秦亮的动作为之一滞，下一刻他就看见陈歌抛开了张营杰的进攻，身如鬼魅般地落在面前。 一抹黑色自视野之中掠过，接着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转。 扑通！血泉喷涌。 “你这该死的小贼……”张营杰急怒无比，身速提到最快，掌间仿佛有雷光包裹，对准陈歌脑后拍来。 嗡！ 陈歌头也不回，短刃如有灵性般刺出，直接抵住。 王淮等人这时候也是齐齐包围而来，把试图逃跑的人全被抓住，有巡逻队和治安所的镇压，混乱景象没持续多久便恢复了安定。 这一边陈歌也是拿下了张营杰，虽然真元雄厚，但多年来没和人认真交手过了，让张营杰的战斗力蹭蹭蹭下滑，在陈歌的手上根本没撑下几招。 脸色罩着一股死灰之色，张营杰的怨毒眼神死死盯着陈歌，似乎是想把他的面容拥有记住，烙印进心底，直到下辈子、下下辈子…… 砰！ “把他带走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陈歌看了张营杰一眼，随即一掌直接把他拍晕，并对王淮说道。 王淮神色复杂，点了点头：“没问题。” 陈歌这次的行为，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有他默许的，否则也不可能那么顺利。 陈歌再次扫过周围，声音比起刚才少了几分冷漠、多了几分人情味：“西海武馆纵容杀人犯，以李代桃僵之法挑衅国家律法，武馆众弟子试图反抗，现已格杀，以儆效尤。” “玄武国律法，不容挑衅！” 剩余的宾客们瑟瑟发抖，闻言赶紧点头，根本不敢说个不字。 …… 西海武馆发生的事情，第二天就像是发酵般的传遍了整个西海城，乃至于向周边城市传播扩散。 在王淮的有意推动下，事情的真相有了千百种的版本，但无论哪一种都离不开西海武馆馆主张营杰挑衅国家律法一事。 他为了帮助其师弟邓飞云逃脱法律制裁，用李代桃僵方法骗过了所有人，但不料东窗事发，在寿辰当日被治安所和巡逻队一起拿下，不少弟子试图反抗，现已被就地格杀。 除了这些消息外，还有一段治安所里流传出来的视频。 “邓飞云”戴着手铐，蹲在牢狱里，满脸懊悔地叙述着当年的事情，不时抽泣几句，对于师兄张营杰更是愧疚不已，口中不断说着是自己对不起他，没有藏好什么的…… 于是一瞬间，西海武馆建立的高大形象轰然倒塌，正所谓树倒猢狲散，许许多多的丑陋事情也暴露了出来，什么张营杰暗中包养小三、出轨女弟子，她女儿在报社骄横无礼，仗着身份欺负老人…… 所有的风向都在说明一件事……治安所和巡逻队干得真漂亮，为西海城拔除了一家恶势力。 当晚侥幸活下来的一众宾客看着这些新闻消息，无不脸露苦涩，摇头不已。 就算他们现在站出来又有什么用，治安所所长和巡逻队队长狼狈为奸，在西海城只手遮天，得罪他们无异于死路一条罢了。 …… 治安所内。 王淮给陈歌倒了杯茶，神色感慨：“还是你厉害，屹立几十年的西海武馆一夜之间就这么完了。不过这种方法虽然能瞒住广大群众，但对于聪明人来说，还是一眼就能看出破绽的。” 视频里的“邓飞云”，是陈歌让许六从隔壁北海城找来的，身形和邓飞云本人几乎一致，只是脸上戴着一张人皮面具罢了。 陈歌低垂眼睑，轻轻晃着茶杯道：“无妨，本来就是用来瞒住大部分人的。” “孙瑶的事情，你？”王淮忍不住问道，这件事一直是他心头的疑惑，毕竟在他之前的计划之中没准备连她一起杀的。 “难不成等她做上卫家媳妇，再来报复我们？”陈歌露出抹嘲弄笑容，“更何况一个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女人，你以为她就能那么容易就当上卫家媳妇？说不准只是人家的一个玩物罢了。” 王淮闻言忍不住摇了摇头，他去过帝都玄武城的次数有限，对于那些大家族的手段也不如陈歌这般了解，不过既然连他都有恃无恐了，自己又何须担忧什么。 随即王淮从怀里掏出张紫色钱卡来，推到陈歌面前：“这是这一次的收获，卡里足有五千万。” “就这点？”陈歌皱眉看着他，脸上就差写上“我很不满意”这些字了。 王淮知道陈歌肯定会不满意的，所以解释道：“这些是西海武馆这些年来的积蓄，房产那些还没卖掉，另外还需要让手下的弟兄们喝口汤，这也是笔不小的花费，而且你也知道，发生了这么一件事，郡里肯定也要捞上一笔的。” 陈歌却仍是摇了摇头，目光带着冷意看着王淮，“你拿了多少？” “没你多。”王淮有点受不了陈歌这道目光，别开脑袋，干笑道，“只有一千多万而已。” 话说完的一瞬间，王淮就感觉一道阴冷的气息笼罩住了自己。 他忍不住道：“陈歌你别胡来啊，我俩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陈歌冰冷的目光打在王淮脸上，“你是知道的，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心。” 王淮后背出了一层的冷汗，他可不怀疑陈歌话里的真假，不禁苦笑道：“那我再给你一千万好了。” 毕竟这次事情他算沾了不少陈歌的光，真正做的事情根本没几件。 “那行。”陈歌终于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