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6 章 有罪不逃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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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夏至。 士子娇娃们出行,都已经换了轻衣缓带,胆子大些的,不用薄绸单罗,只罩上重重纱衣。若是赶上风起雨落夜将至,纱衣被撩拂开去,说不准便能一窥佳人玉臂美人香肩。 这些都是寻常事。 不寻常的趁凉之举,譬如跳入洛河凫水什么,基本上,极少见。 “师兄啊,咱们分开这么久,我也没什么可孝敬你的。看天气这般热,不如我送你去洛河半日游,如何啊?” 玉树临风的玉面小郎君钟幻,此刻已经一身狼狈,满头满脸的茶水茶叶不说,还被余绽单手拎着脖领子悬在了茂记的四楼上。 “倒也无妨。如今你师兄我的身价不同以往了,我有护卫,能救我,不全指望着你了。” 钟幻手里的纨扇还在不紧不慢地挥舞,显见得是安全无虞,甚至还有心情调侃, “敢情师妹这两年还养猫了?这拎人后领的手法,很像在拎猫嘛!” 被他气得脸都白了,余绽直接一口呸过去:“钟幻!你可知罪!” 钟幻纨扇在脸前一挡,翻面看看那口水宛然的痕迹,嫌弃地随手抛下了洛河:“啧啧啧!这么没礼貌,你可知错?” “你!你遗弃!你跟我说过,遗弃是大罪!你犯的就是遗弃罪!”余绽吼着吼着便带了哭音,眼圈儿一红。 钟幻的眼睛跟着她也红了起来,有些郁卒无奈:“你好歹先把我放下,咱们才好仔细聊聊这个事儿啊……” “好……”余绽哽咽着,一松手。 “啊啊啊啊你个二傻子!” 惊叫声中,钟幻只得迅速深吸一口气,闭眼抱头团成一个球,准备掉进洛河,成为本年度全京城最大的一个笑话。 “小郎!”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钟幻头晕稍过,再睁眼时,发现自己已经被年轻精壮的护卫接住,并带着他落在了一艘来往游弋叫卖新鲜鱼虾的渔船上。 抬头看向茂记。 四楼,余绽双手撑着栏杆,一只脚也踏了上去,保持着即将入水的姿势,正诧异地看着自己。待两人目光对上,余绽不好意思地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钟幻无奈地笑一笑,伸手点一点她。 与此同时,三楼同一个位置,也闪出了两道身影。 萧家兄弟。 钟幻含笑拱了拱手,回头吩咐护卫:“把我送进去,你就没事了。你嘱咐阿嚢一声,少说话。那个萧寒的功夫高明,不在我师妹之下。” 护卫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阿嚢……比您的话少多了……” “董一啊,我最烦你的地方就是这一条,你从来都不会说瞎话……太讨厌了……” 钟幻叹了一声,看向船头傻了眼的渔夫,露齿一笑:“老伯,多谢你,靠个岸。今儿你船上的鱼虾,我都买了。” 渔夫激动起来,连声答应着,手忙脚乱地去操弄渔舟。 钟幻迈步上岸,擦了头脸的手巾随手往身后一抛。 董一接住,长叹一声,拎着看了看,转手也递给那渔夫,又指点他:“刚才上头掉下来的那柄纨扇,是川蜀过来的金贵货,便污了也有人会洗。你捞起来,去西市上卖给扇子铺,至少值二十两银子。这个也值三五十文。” 渔夫痛哭流涕感恩戴德,急忙又摇着船过去捞扇子。 重又上了四楼时,萧家兄弟已经在那里恭候。 萧韵尤其开心,几步蹿过来,连声叫着先生。 萧寒在那边却正跟周适低声说笑,见他进来,举手长揖,大有深意地笑了起来:“看钟先生如今,似是换了个人一般。” 这话说得有些酸。 余绽先在旁边翻了个白眼,小跑到了钟幻身边,躲到他背后,小声跟他告状:“师兄,这个人欺负我!” “呵呵,是么?那师兄帮你欺负回去。”钟幻笑着,就势牵了余绽的手,宽大的袍袖下紧紧握住,拽着她走到内室上首主人的坐榻上。 师兄妹两个自然而然地并肩坐了,钟幻自然而然地把自己的茶碗推给余绽,见一个才总角的小厮进来,笑着指了他给余绽看: “这是我的小厮,叫阿嚢。” 余绽边尝着碗里的茶汤,边扭脸去看,一见那孩子眉清目秀,笑着冲他点点头,忽然眼睛一亮,低头看着茶碗,夸道:“这茶汤好喝。师兄你点的?” 阿嚢原本平静的小脸上闪过一丝喜意。 “阿嚢点的。”钟幻笑着看她一眼,抬头看向地上仍旧站着的三个人,伸手:“寒公子,三十六,啸天,坐。” 公然将萧寒排在了萧韵之前。 萧寒挑了挑眉。 萧韵浑然不觉。 “我路过魏县,来去匆忙,不过听说啸天立志要追随你,跟着萧家的车队进了京。所以我就让人去迎了迎他。” 钟幻看着他们坐下,便转头还是跟余绽说话。 “不过他见了我,倒更激动了。我看他底子还好,就收了他做徒弟。” 余绽只要一见了钟幻,所有的稳重矜持算计城府,就统统丢到了九霄云外,放下茶碗,匆忙对阿嚢道:“再帮我弄一碗。” 然后瞪着眼指责钟幻:“你不仅遗弃我,你还跟我抢人。” “我何时遗弃你了?”钟幻不知从哪里又摸出来一柄跟先前一模一样的纨扇,顺手便在余绽的额角上一敲:“总要我立足稳当了,才能来找你吧? “我从幽州追到东宁关,从东宁关追到魏县,再从魏县追到这里。你这猴儿跑得飞快,我连个喘息之机都没有。小没良心的。” 果然! 东宁关那个给宗家幼子媳妇戴氏治病的医生,就是师兄!魏县后来的那个神秘人,也是师兄! 余绽激动得脸都红了,咬牙切齿地伸手掐了钟幻的脖子来回晃:“你那是追吗?你那是跟踪!你还避而不见!你这个,你这个……” 咳咳咳! 钟幻边笑边咳:“谋杀,谋杀亲师兄……” 看着这一幕的萧家兄弟满面怪异神情,周啸天也有些尴尬。 谁知道这师兄妹之间相处,竟这样,没有任何避讳的? “钟先生现在的身份是……?”萧寒的眼中十分猜测,却仍旧需要确认一下。 被余绽放开了脖项的钟幻倜傥依旧,从容笑道: “上回在寒亭,我因不知道寒公子,就是寒公子,所以没有露出真容。后来再想相认,又觉得时机未到。” 萧韵失神地睁大了眼:“先生,那个人还真是你?!那我去问你,你怎么也不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