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与古一的第一次见面
蔚自言自语般的喃喃让伊文心口发堵，他宁愿硬挨对方像谋杀多过安慰的友情拍打，也不想看见她这副令人心疼的柔弱。 “你觉得谁会赢？” 指着空无一人的狼藉之地，伊文找到了转移执法官女士情绪的话题。 “别担心，不过是一些往事罢了！” 蔚揉了揉伊文栗棕色的头发，精致的面庞上再度重现了爽朗的笑容。 对于伊文刚才提及的问题，她眉头微微皱起，给出的答案颇为含糊：“就看那个光头的娘们能做到什么程度了，只是开辟时间支流，未必能在奥拉夫身上取得多好的效果。” “什么意思？” “如果把时间比作一条长河，那么所有已知的改变时间的行为，都是在时间长河的某处流经地开辟一条支流，从而演化出自己想要的结果，然后再通过这条结果满意的时间支流，反过来去影响河水的主干流。” “你的意思是说……所谓的穿梭到过去杀掉某人，其实并非指逆流时间长河回到过去，而是开辟出了一个时间支流，用以演化自己期许的结果。” “最终造成处于现在的那人不存在的原因，也不是他过去就已经死亡，只是支流的最终结果扰动时间长河真正秩序时所带来的影响。” “啊？” 蔚看着仿佛领悟了什么规则真谛的伊文，一头雾水。 她不过就是把那个背着钟表的老头教育艾克的话，说出来一句自己记得清楚的，彰显一下高深莫测、挽救自身刚才差点抹眼泪的糗态，怎么引出这么一堆听不懂的话。 我该怎么往下接？ 还是装听不见？ 要不直接给他一拳吧！ …… 伊文不知道蔚复杂的心理路程，对方刚才的话给他带来了一种拨云见雾的感觉，让他彻底避开了所谓的时间驳论，对时间力量的运用本质有了清楚的认知。 “没想到蔚小姐对时间本质的理解如此透彻，即使是有‘阿戈摩托之眼’作为参考的我，也是花费了漫长的时间，才对时间力量运用的本质有了清楚的认知。” 衣袖宽大的女士突兀的出现在了伊文的身边，正是有着“至尊法师”称号的古一。 此时，她看向蔚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原本的漠然，而是带上了些许凝重和审视。 “原来我这么厉害……” 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蔚，突然发现自己周身已经被伊文和古一或赞叹、或忌惮的目光所环绕，人前显圣的心态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不需要什么思索，她非常自然的点头应承。 倒背着手仰望天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世界规则皆藏匿在胸的云淡风轻。 “你是……” 问话的是伊文，他现在“不知道”古一的身份。 “我叫古一，也有人称呼我为‘至尊法师’。” “我没有恶意，关于我的目的和相关信息你可以去问尼克局长，相信他会给你一份详细解释的。” 古一的态度非常和善，也极有耐心，并不是因为面前的人是伊文，她对待任何年纪尚幼的后辈都是如此。 “法师？” 伊文问了一句，见古一点头，故作疑惑的揉了揉皱起的额头：“我好像听尼克从电话里提起过，还问我对魔法怎么看。” “记得他当时用蹩脚的词汇，燃烧着纳税人的经费，在电话里对我喋喋不休的讲述了近两个小时叫做‘燃烧之手’的法术，还说那是他亲眼得见的效果，我当时还以为他是降压药吃多了产生了幻觉。” “对了，你的锅呢？” 边说着，伊文往古一的身后瞄了几眼，似乎她随时会从后面掏出一个硕大的坩埚一样。 已然把地球的保护者，当成了睡前故事里、用黑色大坩埚煮一堆冒着腥臭气泡的墨绿色魔药却从来不用、只想凭自己并不矫健的身手抓到蓝精灵的恐怖巫师。 “法师是学者的一种，是追求知识、克制欲望的苦修者。” 古一毫不在意的笑笑，柔声的解释道。 世人都对魔法师存在误解，就是身为神盾局局长的尼克?弗瑞，在刚见到古一时也盯着她毫无遮拦的光头看了半天，显然疑惑她为什么不是身裹黑袍、头戴尖顶帽、皮肤像老树皮一样褶皱、眼睛像死老鼠一样浑浊的形象。 虽然那位老特工掩饰的很好，但那种隐晦的打量并不能瞒过“至尊法师”的感知。 “你其实已经开始接触魔法了，我能感觉到你研发的作品里运用了很多触及规则原理的知识，不知道异世界对这类知识是如何划分的，但是在地球，这种知识的直接运用已然被归属于魔法层面。” 看了蔚的臂铠一眼，古一继续说道：“法师不是老顽固和旧时代的守墓者，相反，我非常希望、也十分期待，看到你能结合科技与魔法的所长。” “科技是群体实力水平提升的最佳途径，各种异世界的野心家窥测地球许久，相信等地球的整体科技水平飞速提升以后，那些环绕在地球之外的觊觎者将再也不敢小视地球人！” “我会的！” 伊文郑重的点头，对纯粹的奉献者和理想主义者，他始终保持着一份尊敬。 看到伊文神色庄重的点头应承，古一本就宽善的面容越发柔和：“卡玛泰姬很快会有一位法师学徒来纽约，比你大不了几岁。” “他叫‘张’，知道不少魔法原理和相关知识，说不定会对你的研究有所帮助，希望你们能愉快的相处。” 把一个好似星光织就的饰品戴在伊文的脖子上，古一笑着和男孩告别：“你的礼物，伊文，随时欢迎你来卡玛泰姬做客。”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引起伊文对地球法术体系的探索兴趣，古一没有马上消失，而是身体慢慢变淡，同时还有淡蓝色的星屑向四周舞逝，美轮美奂。 “对了，”伊文没被眼前的瑰丽吸引住，反倒是想起了其他的事情：“奥拉夫去哪了， 死了，还是您被打跑了？” “奥拉夫……” 古一正缓缓消失的身影一滞，神色稍作迟疑，但很快就恢复了淡然：“罪恶与暴虐的人，自然是被打入地狱赎罪！” 伊文看着消失在自己面前的古一，想着她刚才提及奥拉夫下场时那斐然的气度，疑惑的看了蔚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在那个瞬间，两人的气质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