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神盾局
“等一下——” 伊文对着从天空俯冲而下的钢铁侠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随性的样子一点儿都没有身处战场的觉悟。 “怎么了，小朋友，打算投降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我要好好考虑一下。” 托尼没有发动攻击，径直落回了斯塔克大厦的楼顶，和伊文相对站立。 伊文没理会对方的挑衅，一本正经的说道：“如此帅气的出场，我必须要说一句非常酷的话才行！” “呃……” 托尼愣了一下，随后无奈的耸耸肩，表示他随意。 “听好了，我要开始喽——” 伊文显然是一个非常“友好”的人，十分注重和对手的互动，哪怕以手抚额的铁皮人一副“我为什么要蠢到和这家伙一般见识”的不礼貌的表情，他依旧非常大度的决定把这句非常酷的话“分享”给他听，为此，在说之前还特意进行了提醒。 “下面这句就是，”伊文指着把钢铁战衣穿出“生无可恋”风格的托尼，语速极快的说道：“你的这身打扮就像是随时准备让街上的大卡车从后面给你来一发一样，猜猜看你们会生出什么颜色的宝宝？错了，你们生不了宝宝，因为它是从后面给你来得一发！” “哈哈哈哈——” 伊文非常开心的笑了一会儿，但很快就停止了笑容，因为托尼那儿没有给出应有的反应。 很正常，那么一长串的词汇RAP一样的在极短的时间内吐出去，本就没注意听的托尼听没听清还不一定呢，就更别提做出回应了。 “太长了？” 伊文自问了一句，随后不再言语，摸着光滑的下巴，思考哪些词汇是可以删改和归纳的。 对面的托尼直到听到伊文的自问，才知道男孩“非常酷的话”已经说完。 打算抬手鼓掌、嘲讽两句，然后继续自己对那个小混蛋即将进行的“爱的教育”。 不过很快，贾维斯慢速回放的音频文件就让他半抬的双手僵在那里，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尴尬和不知所措…… “噗呲——哈哈哈——” 神盾局三叉戟大厦的顶层，尼克?弗瑞的办公室里，宽大的屏幕上正播放着斯塔克大厦楼顶所发生的一切。 看到双手僵在半空的托尼手足无措的样子，没忍住的梅琳达?梅笑出声来。 不止是她，同样在这个房间的菲尔?科尔森和玛丽亚?希尔也都露出了笑意，毕竟，托尼?斯塔克的糗态可不常见。 只不过，因为顾及办公桌后面坐着的尼克?弗瑞，他们并没有表现的像梅琳达?梅那么肆无忌惮。 是的，肆无忌惮。 莫名被戳中笑点的梅琳达?梅不仅笑得声音非常大，还时不时的拍打着大腿，后背在松软的沙发中磨来磨去，发出“沙沙”的响动。 看不下去的菲尔?科尔森拉了拉她的衣角，不着痕迹的往尼克?弗瑞的方向示意，舒缓了情绪的梅琳达抬头一看，果然，自家老大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梅琳达，你觉得伊文怎么样？” 尼克?弗瑞没有追究梅琳达失礼的意思，他之所以能在神盾局有如此高的威望，靠的是累积起来比山都高的实事案例，而不是所谓的上司威严。 “挺有意思的一个孩子，本性不坏，就是有点贪玩。” 光听梅琳达?梅的描述，尼克?弗瑞险些以为自己几人谈论的是打碎了邻居家玻璃的淘气鬼，但伊文?格雷泽显然没有那么无害，火势蔓延已经有所控制的办公大厦足够说明这点。 梅琳达?梅不是没看到那些，相反，自从伊文现身后托尼要求贾维斯开放信息传输封锁，发现异常并及时做出了反应的神盾局，立刻对现场进行了全方位的布控，无论是托尼还是伊文，他们后面的一举一动都在神盾局的关注之下。 但是，梅琳达还是选择忽视掉了冒火的大厦和伊文身上披挂的各色武器，以及刚才爆炸的气浪差点把天空染红的激光火箭弹。 她尽可能的模糊着伊文的危害，生怕神盾局对这个孩子下手。 巴林岛事件中她曾不得不亲手杀死身为幕后黑手的变种人小女孩，即使她明白自己的行为是当时那种情况下的必要选择，但夜幕降临后，她还是多次因为愧疚而从噩梦中惊醒。 虽然不知道已经同意她不再出外勤的尼克?弗瑞为什么还要把自己叫来观看现场实况，但她不能接受再有一个孩子因为那该死的“正义”和“必要”在自己面前出事了。 “他并没有你说的那么无害，梅琳达，别让感情影响了你的理智，你……” “去他妈的理智！”愧疚和愤怒驱使着梅琳达发出了咆哮：“那是一个孩子，他没有伤害任何人，到场的行动队已经证实了昏迷的大厦保安是被电晕的！” “那科瑞博大厦也是线路老化引起的自然起火？” 尼克?弗瑞非常有耐心的和梅琳达争辩了一句，平静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喜怒。 “那是他用来射击钢铁侠的炮弹，那个自认为是超级英雄的花花公子像个懦夫一样的躲开了，所以科瑞博大厦才会遭殃！” “这不是一个特工该说出话，梅琳达，强词夺理并不能掩盖事情的本质。” “无论你再怎么辩解，仍旧不能改变四人死亡、二十七人重伤的事实，总不能这些人也该死吧？” “什么时候神盾局已经闲的连这点小案子都要插手过问了？” 梅琳达?梅的话虽然偏激，但确实是实情，这件事如果真要定性，应该交给纽约警察处理，即使是神盾局派遣行动队，也应该以攻坚和协助为主，而不是喧宾夺主。 美国拥有执行能力的暴力机关很多，权利最大的就是神盾局，但即使是神盾局这样的庞然大物，也要遵循一些潜在规定。 梅琳达并没有“不能追究伊文责任”的想法，她只是想按照惯例将这个权利交到法院手里，阻止神盾局插手其中。 不然，她简直不能想象被关在天空监狱里、靠逼供水和镇定剂度日的男孩会是何等的凄惨。 按照惯例，非超自然作案的罪犯一般交由法院处理，神盾局并不会插手其中，可梅琳达知道尼克是不会将伊文交给警察的。 男孩手里的那些武器技术的科技含量非常高，尤其是去往他家搜查的行动队得到了大量的手绘图纸和写满了算式推演的草稿纸，虽然神盾局的科学家们还没有从那算式和涂鸦并存的纸张上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但已经可以确定男孩手里的武器是他自己研发的了。 一个和托尼?斯塔克一样的天才科学家，谁会放手？ 神盾局肯定不会，在梅琳达想来，尼克已经做好了囚禁和掌控那个孩子一生的准备了，理由也很好找…… “他的社会危害性很大。” 就是这个！ “去他妈的危害性，那只是一个孩子，他既不会变成绿色的大块头四处拆房子，也没有一门心思的认为自己是新人类而掀起动乱，他甚至都不如随时可能来白宫前自爆的恐怖分子危险！”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这是犯罪，是谋杀，你们在谋杀一个孩子！” “他虽然做了错事，但那恰恰需要我们成人进行正确的引导，而不是用掩盖在伟大口号下的肮脏手段来算计和杀害，听懂了吗，你个瞎了眼的卤蛋！” 鸦雀无声…… 骂完尼克之后的梅琳达余怒未消，尼克依旧面无表情，仿佛没有听到对方的谩骂一样。 菲尔?科尔森低头裝狗，免得被老大事后灭口，玛丽亚?希尔看着沉默对视的二人，想要劝解，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说的对。” 片刻之后，尼克?弗瑞率先打破了屋内沉默的氛围。 而听到他说了什么的梅琳达也顾不得生气，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完了，上司被我骂傻了。 “我很抱歉，尼克，我并不是有意要提及你的缺陷，我是说，其实你的头并不是非常像卤蛋，就是形状有点别致，但是它其实……” “我说的是你对伊文应对意见的判断是对的，跟其他的什么没有任何关系！” 尼克?弗瑞几乎是咬着牙说完了这句话，听着对方关切语气的宽慰，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对自己城府很自信的尼克有种想拔枪杀人的冲动。 “啊？” 还沉浸在自责里的梅琳达显然没听清尼克说了什么。 “你说的……有道理。” 尼克?弗瑞本想说“对”的，但含糊了一下还是改成了“有道理”，这引起了一旁玛丽亚?希尔的轻笑。 瞪了旁边看热闹的两人一眼，没理会遭受无妄之灾的菲尔?科尔森看来的幽怨目光，害怕梅琳达再说出什么让自己血压上升的“宽慰之言”的尼克?弗瑞赶忙解释道：“正如你所说，伊文虽然做了错事，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孩子。” “幼年时就没了父母，在孤儿院长大，因为沉迷于科技杂志和书籍报刊，几乎没什么同龄的朋友。” “或许是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这才养成了他酷爱恶作剧的行为和恶劣的性格。” 拍了拍神盾局刚刚收集到的、伊文这几个月的行为资料，里面几乎都是对他恶作剧的描述和去网上散播的怪谈言论的记载，这让尼克?弗瑞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推断。 说到恶作剧的时候，尼克?弗瑞不着痕迹的看了梅琳达?梅一眼，这位主儿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性子，早年间的恶作剧可是让不少神盾局特工苦不堪言。 内部审查后围住逼供水药效没退的特工询问隐私，就是刚进神盾局没多久的梅琳达?梅的“贡献”之一，让不少特工的夫妻隐私一度成为了神盾局工作人员下饭的佐菜。 “就像你说的，小伊文现在最需要的是成人的正确引导。” “那么，梅琳达，你愿意做他的监护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