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重掌身体
六千春一只腿平伸,一只腿半曲,懒洋洋地斜坐在草地之上。 她挑挑唇角,似笑非笑地看向焦原白,“我的人平白无故地消失不见,焦家主一点都不意外呢。还是说,这一些都是焦家主自导自演?” 焦原白笑了笑。 他走向六千春,每走一步,容貌就发生一点变化。老态皱纹逐渐消失,露出原本精致俊美的容颜,身上的气质也发生变化,风流狎、昵取代了威严端正。 六千春吹了口哨,流、氓气息尽显。 焦原白半跪而坐,与她相隔不过半米,只要稍稍探身,两人就能肌肤相贴。这种成年男女的小心思,六千春再熟悉不过,她朝着焦原白勾勾手指,邀请的意味不言而明。 对方这么上道,焦原白稍感意外。他欺身上前,把人半搂在怀中,在她耳边轻吐气息,“天师,就这么馋得慌吗?” “当然。”耳边有些瘙痒,六千春伸指挠了挠。啧,这具身体不咋行啊,明明是这么暧昧的时刻,它竟然毫无反应。 秀色当前,还没昨天勾、引储修的时候反应大。不得不让她怀疑,时又宁本身是不是个xing冷淡,毕竟,这些年,除了一个时过,确实没见她身边有过别的男人。 好在现在由她接手,多训练几次,享受到了其中不言而喻的乐趣,应该会好很多。 “天师莫急,这些都是为您准备的。”焦原白拍拍手,从四面八方走来几十个男人,着装各异,但无一例外,都是俊美无比。 “哇呜。” 饶是六千春再见多识广,也未曾一次拥有过这么多种类各异却各个帅气的男人,她忍不住惊叹一声,询问一直没有动静的时又宁,“不怪姐姐不疼你,你先来选个你喜欢的。” 时又宁迟迟不出声。 或者说自从时过与铜镜一起消失,时又宁便再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六千春见她不应,以为她在担忧时过,“时过又不是小孩儿了,你瞎操什么心?说不定他在哪个地方快活呢。来来来,快选,过时不候哦。” 男人们已经行至眼前,带着丝竹乐器,也带着酒肉菜肴,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六千春耳边响起了靡靡之音,唇边递来一只酒樽,清凉的酒液沾染着红唇,让她满足地叹息一声。 这种快活似神仙得日子,真是让人想念的很呢。 六千春伸出舌尖,卷一口甘甜的酒液纳入口中,身后的焦原白将她抱得更紧,“开心吗?” “开心。”她整个人窝在焦原白怀中,微微仰头,露出美丽洁白引人遐思的天鹅颈。 焦原白眸光微闪,他低头唇微启,尖细的牙齿落在她的颈上,细细啃噬轻轻舔吮。 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下一秒,他被人摁在草地上,一拳袭来,焦原白躲闪不及,只觉鼻子一酸,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时又宁终于突破禁制,完全掌控身体。她冷着脸,一拳又一拳,每一拳都砸在焦原白嘴巴上,直砸的他满面鲜血、骨肉分离,半张脸塌陷下去。 “男欢女爱,本就是人之常情。你既不愿直说就是,何必这么狠呢。”他也不反抗,只宠溺地看着时又宁,配合着他已经崩坏的容颜,说不出的诡异。 时又宁不想和他废话,她祭出流金,把人捆成一只金色的蝉蛹。 环顾四周,几十个男人争相献媚的迷幻情境早已消失不见。像是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也确实是六千春的幻觉。 不过短短一天,六千春还没来得及享受,就被打回原形,甚至比原先更惨。她现在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丝丝缕缕缠缠绕绕像是无数只触角,它们不断地冲击着她的神魄,犹如吸收,又或者是霸占。 “时又宁,你放我出去。”六千春有些慌乱。 时又宁眉心的烈火纹路轻轻流转,像是一团真正的火焰在烈烈燃烧,散发出令人恐怖的气息。 “没用。” 时过的消失让时又宁心焦不已。 那是她最在乎的人,如果他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出现意外,如同要了她半条命。焦灼不安让时又宁神魄动荡不已,她恍惚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时长林一遍又一遍的教给她所谓的引气入体。 那时候,她最开始怎么都学不会。 后来也确实是掌握了,但不过泛泛。继承妖眼之后,她一切行动全部依赖于妖眼本身的功力以及被深潭洗随之后的强悍再生的身体,她自己原本的一切,还停留在最开始半年。 冥冥之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 妖眼不是万能的,它可能早就沾染尘埃,也会被人轻而易举地封印。只有自己本身的强悍,才能确保她立于不败之地。 顿悟之后的时又宁,神魄是前所未有的强大。她轻而易举地反压了六千春,在一切都未走远得情况下,重新掌控了身体。 此时的时又宁与时又安非常相似。 不仅仅是面容,更多的是那股冷厉的气质。以前她不是这般,以前的时又宁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温柔包容的气息。 现在她身上多了很多尖锐。 这种转变让六千春又气又本能的害怕,她咬着牙气道:“混账东西,你别得意,等我……” 想到了什么,六千春忽然笑了起来。 这里存在的东西是利于她的,一旦时又宁与它对上,她就能趁机重新夺回身体。 时又宁不在意六千春的欲言又止,在找到时过与储修之前,她不想与她多费口舌。 她抓住焦原白的头发,拖着他来到湖边,里面早已经干涸,没有铜镜的影子。 知道逼问焦原白无用,时又宁沉着脸,一手提着他,朝前院走去。 那里有一处平淡无奇的院落,和这里几十个院子相比,有些小又有些旧,昨天六千春在这里徘徊了许久。 她今天就踏平这里,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玩意儿。 远在万里之外,正在盘腿打坐的时又安,忽然睁开双眼。 “怎么了?”时倾正在画符,看她神色紧绷,不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