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何为武道
在云剑宗生活了八年，王集自然明白那道钟声的含义，那是云剑宗每日一次的传法课开始了。 收拾一番，王集便朝着玉清堂的方向走去。 王集心里非常清楚，虽然此时的他拥有金色丹海，丹海中还有一只炼天炉，但在修炼方面，他还有诸多不解之处，仅仅靠自己去尝试领悟，真不知道要尝试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领悟，只有老师教导，他才能事半功倍，省去一些弯路。 传法课自然就是王集此时最好的选择。 “世间之法，可分为明法与暗法，所谓明法，则是显著于世间的一切法则，而暗法，则是隐匿于无形，需要参详琢磨的潜藏规则。 武者之道，基于明法，参悟暗法，明明法之妙，谙暗法之玄，便是得道……”还未走进玉清堂，传法长老的声音便传进了王集的耳朵，令他不觉心领神会，有种明悟的感觉。 心头暗道：“传法课果然没有白来，这传法长老的学识肯定不一般。” 想到这里，王集加快脚步进入堂内，择了一个空位坐下，抬眼一看，在前方的主席台上，一名身着玄衣的老者眼睛紧闭，嘴里却是讲授道法。 “明法显著于世，观物可探究其法，这便是格物。 而暗法则基于明法之规，放任意识于浩渺宇宙，穷勘其玄，你等可有不明白之处？” 传法长老眼睛睁开，目视所有弟子。 “长老，弟子有一事相问！” 老者的话语刚落，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便站起身，先是施了一礼，而后说道：“长老大谈法则，可这和我们修炼武道有多大关系？ 您倒不如给我们讲一讲每门武法的关键之处，也好便于我等修炼不是？” 少年说完，还环视了一眼周围人群，不少少年皆是点了点头，显然有此疑问者，不止提问的少年一人。 “武法，小技耳，明辨大道方能心念畅达，修炼速度便也倍增。” 传法长老也不生气，这样的问题，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问到，外宗弟子都是应灵期修为，这不过是武道途中最基础的一阶，期望少年们在此阶段便明白，那太过奢求。 “武道二字，你们可细想过为何叫武道？” 传法长老问道。 传法长老这貌似没来由的一问，让所有少年皆是一愣，而后场中便响起交头接耳的议论，片刻之后，一名少年站了起来。 “武道是以武鉴道，以武创道，故而成为武道。” 少年脸上颇为得意，却不曾想传法长老摇了摇头，道：“答非所问，老夫说的是何为武道，你却言武道之用。” 闻言，少年顿时脸色耷拉下来，嘟囔一下嘴，却还是想不出答案，便悻悻的坐下了。 “武道是路，像世间诸多条路一眼，习武只是其中一条道路，故而称为武道。” 场中，有一名少年站出来，目光凝视传法长老，期待着传法长老的点评。 传法长老拿眼看了下少年，似乎颇有意外，但也只是令他微微有些惊异罢了。 “武道是路，这个回答确实接近正确答案几分，可简单的把武道归纳为路，未免太过小道了。” 传法长老简单的点评一二，而后扫视了在场的少年，目光停留在王集身上：“你来回答！” 传法长老一指王集，他这一指不是没来由的。 所有的少年要么交头接耳议论，要么脸上露出自负的神情，又或者无心听课的样子，只有王集面露沉思状。 听见传法长老的声音，王集如梦方醒，目中很快露出清明，心中已有答案。 “王集？ 呵呵，他一个废物能懂什么啊，坐下吧，浪费大家时间！” “什么，他就是王集，叛徒魏清泉的弟子，他怎么到这里来了？” “废话，他修为达到了应灵期，自然有资格进入外宗了，而且还听说他前几日打败了田枫。” “啥？ 打败田枫？ 怎么可能，一个刚入应灵期的武者，能击败应灵期五重的田枫，说笑呢？” 王集刚要开口回答，却被场内的议论声给挡了回去。 王集在云剑宗可谓是人尽皆知，只不过给人留下的印象都是那个废物，叛徒徒弟的印象，以至于根本没有人相信他会击败田枫。 “肃静！” 传法长老威严一喝，场中的议论声方才减少许多。 传法长老颇为好奇的打量了一番王集，似乎对于这个云剑宗的“名人”，他也略知一二的，但传法长老并未因王集的身份而看低他。 “你可回答了！” 王集朝传法长老拱手施礼，回答道：“弟子以为，武道可分为武与道来讲，光来论武，那是一种强大的破坏力。 而道字，便是世间存在的一切道理，武是道的一个小部分，而道即可规范武力，更能延伸武力。 故而，武道不能仅仅着眼武力的强大与否，更重要的明悟大道，使武力更符合天道，方能以武得道，我想这便是武道为何叫武道的原因吧。” “咦！” 传法长老轻呼一声，目光不由得在王集的身上多停留了几秒，没想到王集的回答竟然令他都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这还是一个外宗弟子该有的学识吗？ “悟性极佳！” 传法长老给出评价，一时引起轩然大波，在场大多数少年听得是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王集讲的是什么，但传法长老却给出这么高的一个评价，让他们难以接受，要不是畏惧传法长老的威严，他们都要破口大骂“眼瞎”了。 “多谢长老！” 王集躬身一礼，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被人称赞，王集的心里可是乐开了花，不过他还是克制住大笑的冲动。 “这是贤达令，凭此令牌，每月二十你可在藏书阁观看里面的藏书一日，而且你每月还会额外多获得一块下品灵石。” 传法长老声音话一说完，他便将一块刻有“贤”字的令牌随手会挥给了王集，而他口中的话语，更是令现场再次沸腾起来。 “贤达令？ 他何德何能啊，那可是贤达令啊！” “什么是贤达令？” “这是宗派专门发放给宗里那些具有潜力弟子的令牌，有此令牌在手，可享受宗门的许多福利。 这王集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竟然得到传法长老的赏识。” 不去理会少年们义愤填膺的议论，王集朝传法长老再次躬身谢过，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来听听课就有这么丰厚的奖励，真是大赚。 之后，传法长老又大约讲了半个时辰的课，期间多次提问王集，王集都能对答如流，这让传法长老颇为满意，暗道贤达令没有送错人。 当！洪亮的钟声再次响起，今日的传法课告一段落，在传法长老离开以后，来听课的弟子也相继离去。 王集整理一阵儿衣衫后，也准备离去，可是这时，一群少年朝王集围了过来。 “废物，把贤达令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