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观赏石和奇石
今天是第二次来刘通家里，相较于第一次，这一次的时间稍微早了一些，尽管天色还是有些昏暗，但乐仁智却能清晰看见院落中摆置的各种石头。 经过几天时间不停学习，乐仁智从网上学到了不少关于各种石头的知识，不过那些都属于理论，唯有结合实践才能有深刻认识，因此，他的脚步很慢，穿过十几米的院落，竟然用了足足几分钟时间。 客厅中，刘通正和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站在一块石头前品头论足，而这个中年人正是伊阳奇石协会会长。当他们听到门口出现动静，颜理想拉着乐仁智已经走了进来。 除了乐仁智外，其他三人已经认识，颜理想随即便充当起中间人向常想和乐仁智介绍起彼此。几番寒暄后，众人坐了下来。 那块国画石被颜理想用一个背包装着，当坐下来后，在常想殷切目光中，他小心翼翼取了出来。 “常总，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国画石，是仁智千辛万苦才得到的。”说话功夫，国画石缓缓露出了全貌。 看图片和看实物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当国画石上的精美画面呈现在常想和刘通眼中，他们不由正襟危坐，呼吸也变轻了许多。 看到两人聚精会神欣赏国画石，乐仁智在一旁不由心中好笑。事实上他们看的只是国画石的背面，正面图案更加精美。 乐仁智想要提醒，正在这时，常想突然把石头翻了个身，国画石正面图案也映入他的眼帘。 “刘总，把你旁边的底座拿来。”常想突然说道。 刘通旁边的茶几上正好有一个闲置的底座，大小差不多与国画石相当，刘通愣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把底座拿来后立刻把国画石摆正放了上去。 国画石从平躺变成了立体，不仅正面和背面露了出来，连两侧的画面也可以清晰看到，这时，刘通和常想的呼吸突然从平缓变得急促，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异常震惊。 “好石头，真是难得的好石头，没有打蜡和抛光就有如此魅力，抛光之后岂不更让人陶醉。”常想情不自禁赞道。 刘通也附和着点了点头，本来想说些什么，可想到自己收藏的国画石，到嘴边的话又立刻咽了回去。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两人观赏片刻，常想首先抬起了头。 “小乐，我这样叫你没关系吧！” 本来刚才还仁智仁智的叫，现在突然改口叫‘小乐’，显然常想也想把彼此的关系变得亲近一点。 “常总，没关系，叫小乐显得亲切，我觉得这样更好听呢！”乐仁智也想搭上常想的关系，此刻便笑着回道。 常想呵呵一笑接着问道：“想必小颜跟你说了我想收购一块珍品奇石的事了吧，你这块国画石很合我意，不知你想以什么价格出售？” 乐仁智原本还以为常想会打听国画石的由来，至于价格的问题肯定会放在最后，他却没有想到常想会如此直接问了出来，不由愣了一下，随后便和颜理想对视一眼。 颜理想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又把目光转移开来。 乐仁智深吸一口气，沉思片刻后开口说道：“常总，您是奇石领域的行家，见过的奇石比我听过的还要多，这块国画石具体是什么价格我也不清楚，要不还是您先出一个价格吧！如果价格合适，这块国画石今晚就卖给您了。” 乐仁智和颜理想定下的价格是两万左右，此刻乐仁智却耍起了小聪明。事实上，他的这种做法完全是小白的表现。若是常想直接给出一个很低的价格，乐仁智不卖岂不凭白恶了彼此关系。 实际上，乐仁智之所以如此做也不是无的放矢。奇石市场根本没有明确的价格定位，很多是凭借对方的喜好来定价。如今看到常想对国画石如此满意，乐仁智自然想出售一个高价。 也幸好常想根本没有把几万块钱放在眼里，在乐仁智说完后他便直接说道：“这块国画石已属精品，如果石质再好一点就能进入珍品行列，不过美石易寻奇石难得，这块国画石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说到这里，常想停顿了一下，随后又接着说道：“精品奇石的市场价位大多在万元以上，好一点的甚至能卖到将近十万，不过总体来说均价应该在五万左右。你这块国画石画面干净悠远，浓墨淡然相宜，算是一块不错的奇石，唯一的缺点就是石质，上面玉化的痕迹不太明显，所以我给你的价格稍微低一点。你觉得六万这个价格怎么样？”说到最后，常想突然问了一句。 “六万？”乐仁智心跳猛然加速，面色也难以控制微微泛红。 这样的价格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恨不得马上就和常想交易，也好把这个消息告诉乐开怀和王翠兰，使他们对自己承包河道完全放心。 常想善于察言观色，看到乐仁智此刻神情，心知这个价格应该能完全把国画石收入囊中，虽然他也猜到了乐仁智的小心思，不过难得遇到这么好的东西，六万块钱对他来说还是完全值得的。 交易很快进行，常想加了乐仁智的好友后，立刻给他转了六万块钱。看着手机上那一连串数字，乐仁智激动之余也安心了不少。 国画石已然属于常想，原本这时候乐仁智应该就要回去了，但好不容易遇到奇石协会会长，他自然不会错过请教的机会，正好这几天查询资料遇到了不少疑惑，他随即便向常想请教起来。 “常总，刚才听你话中提到了‘美石’，不知这个‘美石’是什么？”乐仁智问道。 常想也很希望奇石协会有新鲜年轻的血液注入，看到乐仁智如此虚心，他放弃欣赏那块国画石，认真为乐仁智解释起来。 “美石其实就是观赏石的别称，当然，观赏石还有其他一些称谓，但我们爱石人却熟悉称之为美石。” “奇石不也是观赏石吗，但听你刚才说美石易寻，奇石难得，难道奇石和美石不是同一称谓吗？” 乐仁智的问题让常想哈哈大笑，随后说道：“美石和奇石可不一样，它们之间是有明显区别的，可以说奇石是美石，但美石却不一定是奇石。” 见乐仁智面带不解之色，常想继续解释道：“美石，顾名思义就是指颜色、纹理和造型美丽的石头，而奇石大多具有一目了然的个体形象，形真、貌全、质好又几乎完全符合对应形象的比例关系，极似石雕精品，可以说是完成了从石头到形象生命的演变。” 说到这里，常想唯恐乐仁智听不明白，于是又解释道：“简单来说，美石和奇石可以从几个角度来区别。” “第一，从欣赏角度来看，美石的美是外在美，能让人一目了然，而奇石的美在内涵，需要人用心去看。 第二，从价值角度分析，美石量大，且以石种区分，价格差异往往取决于石体大小、质地、色彩、形态等，而奇石的奇每多一分，其价值则十倍、数十倍地呈几何式增长。 第三，从审美角度区别，美石的美普遍带有共性和不完整性，看多了就会造成审美疲劳，而奇石更讲究形象个性和完整性，很难造成审美疲劳。 第四，从收藏角度评判，美石的观赏性趋向大众化，少能装点居室，多可聚集建馆，而真正的奇石，拥有一方即能成为收藏大家，把玩之外，亦可镇宅镇馆。 第五，从心理角度平衡，美石会将所有目光推开一定距离，使更多的美因距离感而获得欣赏。奇石则具有强烈刺激感，让人大开眼界、不可思议的同时，甚至还能瞬间让人产生无法抗拒的占有欲。” 常想滔滔不绝讲述，乐仁智渐渐汲取其中的知识，慢慢的，他对美石和奇石有了新的认识。 以他的理解，奇石最大的特征就是不仅具备天然性，而且还具备自然性，而美石虽然具备自然性，但却不一定具备天然性。也就是常想说的奇石是美石，但美石却不一定是奇石。 对奇石和美石有了明确认知，乐仁智突然又想到了常想口中所提及到的石头等级。他经常听‘精品’‘珍品’这样的字眼，但到现在却也不知该如何划分。 “常总，你能跟我讲讲石头的等级划分吗？”乐仁智虚心问道。 常想刚放下茶杯，听到乐仁智还有问题，怀着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心思，他又继续解释道：“其实石头没有明确的等级划分，要说有也是以价格来区别。总的来说，赏石界把石头分为三类和五个等级。” “三类分别是普通观赏石、普通奇石和有收藏价值的奇石，而五个等级则是精品、珍品、极品、绝品和神品。”说着，常想搬着指头介绍起来。 “普通观赏石的价格在一百到一千之间，普通奇石则在一千到一万，除了这两类常见，再往上去的奇石就是有收藏价值的艺术品了。” “一万到十万是精品，十万到百万则是珍品，而百万到千万为极品，千万到亿为绝品，最顶级上亿的奇石为神品。” 说到这里，常想终于停了下来，而此刻，乐仁智还依旧处于震惊之中无法自拔。 一块石头卖几十上百万已是天价，他却没有想到真的有石头能卖出上亿价格。 想到自己因为六万块钱而狂喜不已，乐仁智心中突然生出无限豪情壮志。他暗暗立誓，一定要从自己手中卖出神品奇石，不仅如此，他还想凭借变异的双眼发现更高等级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