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族比前夕
一晃十多天就过去了，华夏州的这个城市地炎城渐渐的热闹起来，因为每年一次的家族族比将要在明天的地炎城的最中心：青石广场上如期举行，这已经是地炎城延续百年的传统了，通过让自己家族的年轻小辈的比试来决定家族的实力，谁家的小辈能笑到最后实力最强，那就代表那个家族最为强劲，地位自然也就最高。 而历年来这个城市里最为强大的一家就是城北张家，已经有好多年张家的年轻一辈在族比上大放异彩，取得头魁，而今年更是有传言张家的少族长张鹏，年仅十三岁就已经达到了感应境九段，几乎半只脚就踏入武者！ 十三岁达到感应境九段，这种资质整个地炎城可以排上第二了！ 是的，第二，至于那第一的记录…… 来自唐家的唐宇，如今一个傻子所创，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不过现在地炎城没有人去管那个傻子的死活，这个世道就是这般，他们只认实力，强者为尊败者为寇，即使你曾经也是翻云搅海之辈，同样没有人去因为当初而同情你，他们只看当下，也活在当下。 而此时的唐家家族内的大厅里正在召开一个会议，家族内的各大长老和有头有脸能在家族里说得上话的人都到场，还有一些年纪未成年的少年少女。 家族族长唐程坐在正上方，目光威严。 “今年这次族比相比往年……胜算更加渺茫啊。”一位长老突然打破寂静，苍老的话语在大厅内传响，更在每个人心头响起。 “是啊，今年每一家都人才辈出，城西凌家的凌雪儿，城南陆家陆金和陆鑫两兄弟，以及……城北张家的张鹏。”另一个长老接过话说道：“都是比以往更加强大的娃娃们。” “据说那张家张鹏已经达到了感应境九段的实力，仅仅十三岁就达到这种地步，此子不简单呐。” “还有那陆家两小子，两人平日里形影不离，并且在与人战斗时也会一同出手，不可小觑。” “那凌家的凌雪儿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小小的丫头片子也已经感应境八段了，虽说他们的年纪都比当初四少爷……” 说话的长老突然闭上嘴巴，自顾自的环顾四周，果然因为他这一席话，刚刚还凝重的气氛顿时古怪起来，像是什么东西在周围爆炸开来，所有人都将目光王座上方的唐程看去，想要从这个家主的身上找到什么下台阶的办法。 因为在这个时候，家族里好像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最好不要提及那个四少爷唐宇。 但是唐程居然毫无情绪波动，依然带着嘴角的浅笑。 像一个……看笑话的外人！ 这样的变动让所有人都心里没底，家主这是怎么了，话说这半个月来家主就有些神秘兮兮的，自从四少爷唐宇确认成为傻子并且失去一切武力沦为废物之后，后面的半月之中就很少有人看见这个家主。 甚至很多只有家主做决定的家族大事都被推倒了罗叔和老管家的头上，后来几天人们更是看不到唐程，人们纷纷议论起来，认为唐程因为唐宇的事情压力过大抑郁焦躁了起来，故意躲起来不想让人看见。 但是据下人禀报，他们常常在四少爷唐宇的住房区看见唐程神神秘秘的抱着小盒子出入，而且过程慌慌张张又激动万分。 开始的时候佣人们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最后还是四少爷以前的佣人小凳子躲在一边偷看，才发现那真的是家主唐程。 唐程往傻子四少爷唐宇那跑？还一跑就是半个月？ “看样子四少爷的事情对家主打击不小啊。”一位长老小声的说。 “谁说不是啊，听财务部掌管聚武丹的长老说，家主最近老是从库房里拿去一些聚武丹，有时候两颗两颗的拿，甚至一次性还拿了十几颗！武神在上，十颗聚武丹，那可是家族半个月的收成了。” “你是说，家主在用聚武丹给那个傻子？” “有可能！” “可是那小傻子不是已经废了么，为什么还要花这么重的代价浪费在他身上。” ………… 看着唐程脸上神秘的笑容，人们议论纷纷。但是唐程似乎没有听见一般，看似心情大好。 这时候一名身份比较说得上话的长老站起身，微微的冲唐程行礼，双手抱拳：“家主，每年的族比上，我们唐家一直被其他三家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这次我们唐家恐怕……”长老其实想说家族这次恐怕还是没有希望，毕竟这是不争的事实，谁能指望一个实力只达到感应境六段的三少爷唐奎力挽狂澜呢？要是以前的唐宇还有些希望，可是唐宇已经成了傻子。 还没等唐程说话，站在唐程边上的少年变脸红脖子粗的反驳，咬牙切齿：“你胡说什么呢！长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么！” 说话的人自然是即将代表唐家参加族比的三少爷唐奎。 少年可没有那么好说话，他只在长老的话语里听出了赤.裸的怀疑和不屑，自己好歹是地炎城唐家的三少爷，武师境人物唐程的儿子！什么时候遇到过这般“嘲笑”，对于他来说，这就是嘲笑！ 好不容易爬上了那个可恶的唐宇头上，还没来得及享受这“上位者”的滋味。 就狠狠的泼了凉水过来！ 但是大厅上的长老丝毫不闪躲迎面射来的少年的目光，昂首挺胸。 “不瞒三少爷，您告诉我，在族比上能有几成把握？能够战胜张家张鹏？！” 几成把握？ 唐奎一时间哑言，不知道怎么接话，对付张家张鹏？那个已经到达感应境九段的家伙？据说到达九段之后甚至可以使用一些低级的武技了，战斗力不可同日而语。 “我...”唐奎显然还想努力去为自己辩解，他想证明自己可以在族比上大放异彩，但是光凭借自己感应境六段的实力，他显然还是底气不足，连说话都软了几分。 唐奎骄傲，但他不傻。 最后唐奎愤愤的不再说话，只是用眼神去瞪着那位说话的长老。 “长老这般言辞有些过了吧，三少爷只是孩子而已，为什么要对他要求这么高？” 这时候家族护卫统领罗叔走了出来，为唐奎鸣不平，再怎么说唐奎也是要代表唐家出征的人，上场之前就如此打击怕是不合理数。 “罗统领，别怪老夫说话难听，我在这问一句，若是当初的四少爷，恐怕没有人会对他要求过低吧！”长老语气一转，话锋直指上座的唐程:“若不是对四少爷要求过高，唐家如何会面临如此窘境！” 这回所有人都听出来长老的言外之意了，他不仅在担心家族的名次，同时也在讽刺家主唐程的决断如何的可笑。 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为什么要面临那么大的压力？可以说唐宇变成这样都是唐程自己造成的！ 唐程看着长老射来的咄咄逼人的目光，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毕竟他也是这样认为，这就导致他当初为什么那么自责。 但是他很快就恢复那种自信的笑容，满面红光，心情大好。 这就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发蒙了，这个家主不会心智也收到什么影响了吧！ “看家主这么镇定，看样子是很相信三少爷能在族比上取得好成绩了？”长老看着带着神秘笑容的唐程，有些恼怒。 “废话！我是父亲的儿子，父亲不相信我相信谁，相信你这老杂毛的话不成！”唐奎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 “奎儿，不得无礼。”唐程终于说话，同时他站起身子，快步走下座位，迎着长老坐席而去，步伐极速！ 唐奎先是一愣，旋即嘴角上扬，看样子唐程为了自己不惜要和长老翻脸么！这就是被重视被保护的感觉么？ 看着疾步走来的唐程，长老席上那些长老顿时正襟危坐起来，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做事稳重的男人为何如此举措，只是为了这个名声并不是很好的三少爷唐奎？ 长老席的长老们甚至感觉到唐程走来而应发的风暴威亚，他们大部分都是一些武徒境的人，哪里能吃的住来自武师境唐程的压力，他们只感觉自己体内的武力波动起来，如临大敌。 “钱长老，快点对族长赔礼道歉！” “就是，家族的命数岂是你一两句话就能左右的？” “家主，别和钱长老一般计较，钱长老也是有口无心啊家主！” 长老们纷纷站起身，联合上书说道。他们生怕这个平日里刚愎自用但是极其护短的男人会对钱长老做些什么。 钱长老刚开始也有些神色惨然，但是旋即站直身体，不管身后同僚们的劝阻，昂首挺胸，丝毫不惧而来的男人。 因为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说错一句话！ 正当所有人都为钱长老捏汗的时候，唐程此时在所有人注视下走到了钱长老的面前。 他突然对着钱长老深深的鞠了一躬，态度虔诚，毫不做作。 “这...”人们一时间不知道怎样描述眼前的景象，四周变得鸦雀无声。 唐家家主此时此刻在对着一位长老行如此大礼！ 最觉得不可思议的人自然是唐奎，他还在想象着父亲会如何给钱长老难堪，这个可恶的长老居然目中无人，还把矛头指向了自己的头上，唐奎只想狠狠的教训一下这个长老。 但是现在他哑口无言。 “钱长老”唐程点着头默默的说“钱长老为家族的未来鞠躬尽瘁，唐某人当真是惭愧，长老担心的并非没有道理，家族已经好久没有出现天赋过人的小辈了，而最能达到高境界的宇儿也因为我的一时糊涂变成那番下场，唐程的确该死！” 说完唐程也不抬头，在众目睽睽下低声下气。 什么情况，一开始还担心的长老们此时完全搞不懂头绪了，这个男人在这短短半个月里变化太大了！ 大的好似换了一个人。 “家主快别这么做，钱某担当不起！”钱长老连忙伸手扶起唐程，他其实并没有刻意的针对唐程，他只是为唐家这么多年来被人压着打而感到不平，终于崛起了一个叫做唐宇的绝世天才，却因为唐程的拔苗助长坏了前程。 给谁谁都会难受纠结。 “说什么也没有用了。”钱长老看着唐程，叹了口气，摇头道“家主，要不这次家族族比，我们唐家就放弃吧。” 放弃吧。 放弃吧。 这句话声音不大，却在大厅内回响起来，语气淡然又苦涩。 谁说不是啊，还是放弃吧，所有人都眼神隐晦，不去做反驳。不就是输么，不就是最后一名嘛，家族又不是没遇到过...甚至是家常便饭。 放弃，虽然会被人看不起，但总比在族比上让人看笑话要来的好。 “放弃？为什么要放弃？”唐程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咧嘴笑道：“不仅不放弃，我们还要在族比上夺得头名！” 唐程此时气宇轩昂，像是一尊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