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谪仙将进酒 青莲剑歌行41
. 冥教来抢青铜古棺这一消息,便是齐四海告诉的鲁班。得知后,鲁班当即布下天罗地网,与及各种机关、各种销器,将整个天师府弄得是杀机四伏,三步一暗,五步一阴,可谓是厉害至极。只要冥教敢来,鲁班皆有把握将其尽数诛杀,有去无回。 却未料,就在他们一干人等守株待兔,埋伏得深藏不露时,李白突然飞檐上瓦出现,东跑西蹿个不停,吓得鲁班好是懵愣。想用机关销器杀掉李白,但三思下又没这么做,觉得这是冥教诡计,故意派探子来试水。于乎,鲁班便暗中卸掉所有屋瓦销器,欲放长线,垂钓大鱼。这,也是李白能在天师府房顶之上来去自如的原因,若换做他时,早已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齐四海带兵前来,明为支援,暗为救子,否则亦不会到现在才出现。只是,齐四海手下兵将虽多,可奈何这冥教邪徒却厉害至极,不仅用阵结邪法将齐四海拦在外面,还凭借妖术杀掉他许多手下,与其僵持于伯仲之间,难分高低。直到鲁班汇合赶来,此番局势才有所扭转,先是用秘术点破阵结,再借用四方机关攻进天师府,逼得冥教邪徒无路可走,只得往祠堂退去。 恰这时候,扶姬幻化成人形,从密道仓皇逃出,嘴角血迹未干间,看得在场冥教邪徒好是惊愣,万不敢相信扶姬居然也会受伤。立,听得扶姬忽然急问,说:“方才那玉石匣子何在?” “启……启……启禀二护法!”一结巴小头目当即跑上前来,说:“玉……玉……玉石匣子,在……在……在我……我……我这呢!” 扶姬白了这小头目一眼,也不说话,直接一把从他手里抢过那玉石匣子,遂,对众人速道:“通知所有人,快撤!” “可是二……二……二护法!”小头目又结巴说:“那……那……那青铜……古……古……” “滚!” “好的!” 结巴小头目不敢再语,当即退到旁边让开道,想让扶姬先行。怎料就这个时候,鲁班和齐四海竟带领兵将杀来,堵住去路,斥道:“妖女休逃,快些交出我天师府宝物!” “哼!又是你个糟老头子,奴家可真后悔刚才没杀掉你。”扶姬面上毫无怕意,心中却为担忧,知道凭自己现在功力恐连鲁班都打不过,更别提安然无恙闯出去。于是,只得故作镇定,诈说:“也罢!不怕死的就一起上,奴家倒要看看你们天师府还有何等厉害?” “妖女!”齐北郭心头大恨涌起,仗着自己这方人多势众,威风怒道:“大哥,上!咱哥俩一起杀了这妖女报仇!” “好!上!” 话罢,不及鲁班和齐四海阻拦,二人提剑飞身,朝着扶姬便疾风刺去。却未想,就在他们袭到半途时,整个祠堂周遭突然地动山摇起来,屋塌瓦落,轰轰隆隆碎碎,惊得所有人都晃晃欲倒,快要站不住脚。尤其是齐东城和齐北郭更为狼狈,竟被一根掉落木梁砸得半死。 立,祠堂之中,密道之内,一条剑影长虹忽然疾驰飞出,犹如蛟龙腾跃那样击破祠堂屋顶,蹿上夜空盘旋不停。刹许后,又仿若惊鸿崩下,剑入地下六寸约数;不仅轰出好大一个深坑,还摄出一道无形剑气涌散开来,震得众人群山后倒,叫喊连天,让场面瞬间陷入混乱。就这时,鲁班脸上神色突然变得万分复杂,望着坑中这飞来之剑,道出两字:“诛邪!” 且说方前,李白顺着密道追到半途时,竟刮来一阵凉风,将旁边人鱼灯尽数吹灭。接着,一条黑影忽然从李白身后蹿出,二话不说就朝他招袭打来。就这刹间,李白手中那剑似是生了护主之心,意识到危险,当即剑出其鞘,飞至后头击退那黑影;但同时,这剑也被那黑影震打开来,撼入墙中屹立。遂,便听李白斥问,道:“来者何人?” “一个忘了自己是谁的人!” 听到这话,李白心下咯噔一惊,似也快要记不清自己是谁,觉得记忆像沙子那样在飞速流逝。立,只得晃晃脑袋,说:“不管你是谁,我都要抢回缥缈;若你非要阻拦,就是我的敌人。” “如果你只是为了救杨玉奴,那我还是劝你放弃吧!”他道。 “为甚?” “跟我比上一剑,赢了,我就告诉你!” “那就快些出招吧!” 黑暗中,李白虽看不清这人模样,但他这话才说罢,便听到阵阵茨啷碎响,是剑脊和剑鞘摩擦的声音。李白闻听之,瞬得知是他在拔剑,也得知此战难免,非打不可。于是,将手一抬,心念一动,撼入墙内那剑,便咻得一下,飞到李白掌中。接着,二人凝气清神片刻后,便同时挥剑击出,如若惊鸿游龙。 刹那间,双剑两两相碰,发出道道电光火石,引得整个天师府地动山摇,如震来袭;两人也被震得向后倒退,手中之剑皆脱掌飞出。唯一不同的是,黑影所握之剑飞向密道深处,李白所握之剑则飞向密道云外。紧其然后,便有了鲁班所见那幕,而他口中道出的“诛邪”二字,正是这剑名呼。 “你输了!”他。 “你也输了!”李白。 “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他轻声一笑,说:“缥缈无法让人起死回生。” “什么?”李白大惊。 “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他又轻声一笑,说:“你不用担心,杨玉奴其实没死,或者说,她根本就不会死。” 李白听后愣住,心生万千复杂。遂,又听黑暗中那黑影,说道:“七天后,江南洛城凤仙楼,敢来么?” “有甚不敢?” “好!不见不散!” 此番谈话淡如水,亦如人间雨露心心相惜,虽未曾相见彼此容貌模样,但直觉却告诉李白说,眼前这人是友,而非敌。说罢后,那黑影便朝密道深处走去,很快就无声无息。李白为确保万无一失,也不容多做逗留,连忙赶往祠堂,欲先夺回玉石匣子再做打算。 出来后,天色已经大亮,清晨风吹凉间,正见鲁班和扶姬等人打得不可开交。当即,李白心念一动,将诛邪唤到手中,接然二话不说,直接提剑而起跃到鲁班近前,同仇敌忾对付扶姬;才仅仅个半来回,就成功将其击退,抢回玉石匣子。扶姬见大势已去,也再不恋战,找准时机令声一下,便带着众数冥教邪徒落荒逃走;鲁班也开始命人收拾残局血面。 就这时,一个妙龄女子忽然从外面急匆匆跑进来,正是杨玉奴。李白才见,心中顿然升起万千复杂和疑惑,杨玉奴明明已死,这是他亲眼所见不争事实。可如今,杨玉奴却安然无恙、活蹦乱跳出现在李白眼前,要不是她身上还沾染着些血迹,李白还以为这是杨玉奴孪生姐妹。 “小白哥哥,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哪里?”再见李白时,杨玉奴心中装的是担心,跑到近前,嘘寒问暖起来。顿,又转身对旁边鲁班说道:“义父,快,快救救小白哥哥,他背上伤得好重,义父你快救救他。” “义父?”李白惊然。 “小奴,你……”鲁班也惊然,说:“你认识这位少侠?” “当然认识!”杨玉奴满脸担心,说:“小白哥哥就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到我们家盗缥缈也是为了救我,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宋客亭那个大坏蛋搞的鬼。” “宋客亭?”鲁班疑惑,问:“宋客亭又是谁?” “启禀师傅!”齐北郭一瘸一拐走上前来,说:“宋客亭就是那个假扮徒儿,打伤我大哥的人,也就是那个被师傅用迷魂针打中的人。” “岂有此理!”身披盔甲,体型魁梧的齐四海突然走到齐北郭近前,怒道:“此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打伤我儿。哼,北郭,告诉为父,此人现在何处?老夫定要把他扒皮抽筋,替你和东城报仇。” “父亲!”齐北郭苦说:“方才我都还看到他躺在祠堂里装死,这会儿功夫不知道去哪了,想来,定是趁乱逃了。” “小子,你猜错了,老夫在这呢!” 突然间,一响声音从祠堂房梁上传来,正是宋客亭。方前,他虽然被迷魂针打中,但是这针上之毒实为迷药,只会把人迷晕,要不了人命。加上宋客亭本就通晓邪术,所以倒在地上才仅仅片刻就清醒过来,然后趁着众人不注意滚到一旁装死,直到刚才扶姬等人逃离时,他才借机爬起,跳到祠堂房梁上躲藏起来。 李白和鲁班等众闻声,欲回头抓之,却料还没来得及动手,宋客亭便掏出两枚烟弹扔到地上。轰的一响后,青烟滚滚冒,熏得谁都睁不开眼睛,咳嗽不停。趁此势,宋客亭憋住一口气,从房梁上跳下,轻而易举就从李白手中抢过那玉石匣子,然后狂声大笑着飞然而去。见状,李白本想跃身去追,可鲁班却伸手将他拦住,摇摇头,示意别去,搞得李白一头雾水。 事情,就这么暂且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很平常安静,大家都在疗伤休养。而让李白觉得奇怪的是,杨玉奴不见了,问鲁班也不说,只叫李白放心,说杨玉奴没事。倒是在这段日子里,李白借机将很多史籍书典翻阅看遍,把秦觞了解得彻底通透。最后总结发现,这秦觞是一个似秦非秦的朝代,和他原本认知世界完不同,甚至已经超出他想象之外。 很多人都在追寻长生之术和强者之路,不仅修炼各种仙武凡武,便是那些个旁门左道也不放过,皆妄图羽登升天,成神成祖。这番幕幕,看得李白是触目惊心,骇然胆跳;同时,又看得李白为之向往,欲意修得一二,逍遥自在天地间,无拘无束。 可叹的是,时息亦如流水飞逝,想抓不可抓,想留不可留,似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难以琢磨;只眨眨眼睛,七天就这般悄然来临。趁着晨清,李白着装打扮一番后,便腰挂葫芦,手持诛邪,踏步走出天师府,奔凤仙楼赴约而去…… 走在大街上,李白恍如隔世,不禁想起大唐种种。可奈何这晨风太凉,凛雪太寒,才仅仅寸斗回忆,就被无情催醒,徒留长叹声碎。刹许后,李白扫去过往绪,抬眼四周看去,见此时行人稀路,只偶尔有几个商贩在忙活,连吆喝都没有。 七天来,这是李白第一次走出天师府,其余日头皆在苦读史籍历典。故此突然间,李白一想辰时尚早,便没有着急去凤仙楼赴约,而是借着风雪斗转心情,将洛城周遭几里景色悉数赏尽。时约正午小刻,李白才渐步微行,寻问着方向赶往凤仙楼。 且说,这凤仙楼建于水空半丈,立于湖心正央;八座虹桥拱接彼岸,万叶青莲花开四方,仿如人间仙阁,亦若天上宫阙。此今虽是元月正冬,凛雪还在纷飞如雨,但这凤仙楼下的凤仙湖中,却是青莲夏开,花艳如妖,无寸寸冬色。 李白从西桥而上,走至尽头时发现是一庭院,两旁屹有石柱,柱上写有诗联,上曰:明月几时有,下曰:把酒问青天,横风:水调歌头。才见,李白便是赞不绝口,说:“妙!妙啊妙!此对诗联真是绝妙!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短短十字,却道尽心中万千伤愁,仿那朝花夕拾人,不知归处。妙,妙妙妙妙妙,真是太妙了!”。 此时李白如饮酒,醉在眼前诗联中。好久,又生遗叹,道:“如此绝妙诗联,想来定有后序,若我李太白能有幸一睹诗,结交这书诗之人,纵是横死又奈何惜?” 就这时,李白话刚落罢,便忽听一个柔骨侠风的声音从庭院深处传来,吟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