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是不是玩不起?
此刻,在跃层的一楼,眼镜娘正合衣躺在靠近墙壁的沙发上,闭目假寐。 她根本不敢睡熟,这是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在她所属的世界,熟睡是十分危险的行为! 修真世界的夜晚,不禁预示着黑暗,更预示着数不尽的魑魅魍魉将倾巢而出。 “咯咯咯” 诡谲的声音,突然从厨房的方向传来。 眼镜娘闻声,眼睛豁然睁开,原本有些迷离的眼神,在黑暗中竟显得明亮无比。 “咯咯咯”诡谲的声音又复响起,愈发清晰,在小小的房间中忽远忽近,似在厨房那边,又似在自己耳边。 一股悚然可怖的气氛在房间内蔓延开来! 眼镜娘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地迈开步子,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似是感觉到了主人的小心与谨慎,不远处的宽大剑匣内再次传来剑的铮鸣,却被眼镜娘轻声喝止,偃旗息鼓。 眼镜娘走进厨房,环视一周,看着那些“古怪”的烹饪工具。 就在这时,她脚下的垃圾桶突然动了动,无比刺耳的“咯咯”声从垃圾桶内传来。 眼镜娘猛然低头,就看见一张扭曲惨白布满血污的女人头颅正挤在垃圾桶的深处,头颅的脸上没有五官,刷白一片,骇人无比! 这一幕,足以将一个正常人吓到崩溃,甚至直接吓杀都有可能! “原来就是只低等邪念体啊。”谁知眼镜娘却是放松般长长舒了口气,理都没理那惨白头颅,重新躺回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惨白头颅:?? 在它诞生的数年时间里,在它那混沌的意识深处,已经产生了一丝神志。 这令它对眼镜娘的无视行为,产生了强烈的不满与怨念。 “楼上那位爷不搭理我也就算了,你一个小姑娘凭什么也无视我?” 惨白头颅微微扭动,垃圾桶的桶沿顿时炸开,那没有五官的脸孔从垃圾桶内迅速探出,后方连着的是畸诡扭曲的躯干。 此时如果有人仔细辨认,就会发现这怪物的身躯给人的感觉十分模糊,好似是介乎于现实与虚幻之间,就如同信号不好的电视画面一般。 惨白女人发出尖锐的啸叫,四肢并用朝眼镜娘所在的沙发爬了过去。 见对方穷追不舍,侧躺在沙发上的眼镜娘也有些疑惑地睁开了眼睛。 “在我的世界,类似你这种弱小的邪念体看见我,都是抢着逃跑的。你不逃?不怕我?”眼镜娘扶了下眼镜,不解道。 惨白女人:??? 你不怕我就算了,还让我跑?? 我不要面子的吗!? 混沌的念头中闪过一丝强烈的杀意,惨白女人直接朝眼镜娘扑了过来。 眼镜娘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有些头疼。 她想起宏远在上楼前曾叮嘱过自己,要对屋内的异常视而不见,若是她将这邪念体给打杀了,岂不是违背了恩人的嘱托。 “那个你不要过来啊,不然后果自负。”眼镜娘有些心慌地呵斥了一声,声音中似乎有些外强中干。 惨白女人见她如此,还以为她终于怕了,反倒更加变本加厉。 似它这等存在,对方越是恐惧,它的力量就越强大。 若是被它攻击的人丝毫没有恐惧之心,它也就奈何不了对方。 所以它希望眼镜娘恐惧,最好是被吓得癫狂,歇斯底里,这样它就有机会收割对方的性命。 谁知它等来的却是一道无奈的叹息。 “嗖。”一道肉眼可见的剑气从剑匣中飞腾而起,好似一道烟云,直接将惨白女人裹入了其中。 尖利的啸叫声顿时响彻整个屋子,这声音凄厉无比,显然是在哀嚎求饶。 眼镜娘挥了挥手,将那道剑气撤去,令惨白女人的身躯又复露了出来。 此时,它的身躯整体都缩小了一大圈,看起来也虚幻了很多,似乎被教训得很惨。 “我打它一顿然后再不理它,应该也算视而不见了吧。”眼镜娘自行脑补道,在确认了怪物不会在闹腾之后,她又闭目养起神来 而惨白女人则缩进了桌子底下,没有眼镜娘的允许,它似是连消失都不敢了,就这么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它要是人的话,估计这会儿已经哭了。 此刻,在它那混沌的意识中就只剩下一句话 “是不是玩不起?” 第二天,天刚放亮,宏远就从床上一跃而起。 “今天天气不错,又是援元气满满的一天呢。”宏远痛快地伸了个懒腰,一脸的满足。 至于昨天晚上的小插曲,已经被他选择性地遗忘了。 打开卧室的门,来到楼下,宏远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 只见原本被胡乱堆放在桌子上沙发上地面上的各种杂物,已经被一种近乎于强迫症的方式打扫得整整齐齐。 不仅如此,地面桌子和茶几,更是被清扫擦拭得如镜子般一尘不染,那干净整洁的程度令宏远一度怀疑,自己踩上去会不会摔倒。 “老板,您醒啦?”此刻,眼镜娘就站在餐桌旁,看到宏远下来,立即躬身行礼。 “你刚刚叫我什么?”宏远愣了下。 “老板啊。”眼镜娘一脸认真道。 “为什么要这么叫?”宏远反倒有点不知所措。 “您忘了,我是您雇佣的侍女啊!昨天您可说好了要供吃供住的,不能不认账啊!”眼镜娘见宏远这么说,顿时急得小脸通红。 宏远:“” 目光动了下,宏远随即看到餐厅的桌子上,此刻正摆着热气腾腾的粥和煎蛋。粥表面还撒了碧绿的葱碎,馨香无比。 “这些你做的?”他没想到萧樱居然还会做饭,更何况她一个修真世界的人,怎么会使用这个世界的厨具。 宏远疑惑地走进厨房,并没看到煤气灶有使用过的痕迹,他检查锅子底部,顿时看见了类似灰烬的东西。 “这些食物,是你用符火煮出来的吧?”宏远转身对眼镜娘问道。 眼镜娘闻言身子一震,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随即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隐瞒,只好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