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妖现

    “什么！你再说一遍！”

    中城一座庄院，会客厅内突然传出咆哮声。

    刑部郎中林宏伟一脸怒容，送拜帖的下人跪在地上战战兢兢：“老爷，不怪小人腿脚慢，实在是那个章邯速度太快。”

    “哼！老爷不怪你，我是恨那秦书凡，一个小小的六品总指挥焉敢驳我林宏伟的面子！”

    林宏伟挥手打发下人离开，在厅内来回踱步。

    过了好一会，林宏伟笑了，作为刑部郎中，刑部第三把手，林宏伟就不信治不了一个小小的兵马司总指挥，立即换上衣袍出府而去。

    翌日一大早，章邯急匆匆来到后院，敲响秦书凡的房门，这会儿秦书凡正在吃早餐，见章邯进来，招呼他坐下来一起吃。

    章邯性格豪爽大块吃着烤肉，咀嚼间把事情说了出来，却是一个刑部直隶清吏司的员外郎大清早来到五城兵马司嚷嚷着要审核巴子帮的案子。

    秦书凡一听乐了，大德皇朝的刑部是全国最高法律机构，不直接审理刑狱，相当于现实世界司法部，检察院，法院的集合体，由于全国刑事案件太多，便采取了按地区分司的制度，全天下共有十七个清吏司，直隶清吏司是审核帝都和直隶一带的司法机构，然而却不参与直接审理刑狱。

    “看来那刑部郎中急了，现在可以确实卫东城身后的东家即便不是此人也与其有极大的关系！”

    夹了片牛肉，秦书凡送到嘴里，咀嚼道：“告诉此人，五城兵马司还未审完案情，待一应案件审理清晰，便会交给直隶清吏司复核，如果刑部想提前介入，需陛下应允，并下旨通知兵部，由兵部尚书亲自前来宣读，否则谁也别想染指五城兵马司正常办案。”

    五城兵马司的上级是兵部，兵部尚书傅天仇是他的同盟，昨夜离开牢房他去了趟皇宫，把巴子帮草菅人命强抢少男少女的事情对季康说了，着实把季康镇住了，季康没想到堂堂天下子脚下竟然有这等匪帮，嘱咐他一定要严办，因此，就算是刑部尚书来了都不管用。

    章邯吃完得令而去。

    “刘大人，让你久等了。”

    兵马司会客堂，章邯再次见到员外郎刘元，刘元连忙从椅子上起身道：“不知秦大人意思如何？”

    虽说在品级上刑部员外郎比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要高上一个小品级，然而在权力方面却差距极大，一个是办事跑腿的角色，一个却是执法部门的一把手，昨天的事情刘元也听说了，在官场掀起了极大的波澜。

    一个总指挥亲自带人剿灭一个帮派，可以说自建立大德皇朝以来就没发生过，尤其是秦书凡的狠辣手段，当场打人就不说了，还带抄家啊，所以刘元不得不慎重对待。

    章邯让刘元坐下，抿了口茶，黝黑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我们秦大人说了，巴子帮这件案子还有几个嫌疑人还未到案，待审讯清楚，再报给刑部审核，如果大人心急审案，那么请下一道圣旨，五城兵马司自会配合。”

    刘元一听不禁苦笑起来，请圣旨？不说是他，就是刑部郎中都请不下来，除非是刑部尚书，可是刑部尚书一天窝在家里，连见上一面都难，如何请的得动。

    略一沉吟，刘元道：“不知可否见见巴子帮的帮主，章知事别误会，刘某是想提前记录此贼的形貌。”

    “可以！”

    章邯笑着伸出手：“圣旨拿来！”

    刘元叹了口气，起身告辞。

    啪！

    刑部衙门，林宏伟一拍桌案长身而起，对下站的刘元说道：“他的原话就是这样说得？”

    刘元以为林宏伟怒了，身体哆嗦了一下，连忙道：“那个秦总指挥使下官没见到，是五城兵马司大知事章邯传的话，说是他们大人的原话。”

    “好个无知狂徒，竟然连番不给我林宏伟面子！”

    林宏伟气的大骂秦书凡，他也知道秦书凡是按规矩办事，然而巴子帮一直是他的财源地，如果案件落实，就算他贵为刑部郎中也无法相救，而且还会祸及自身，牵连家小。

    想了想，林宏伟轻声道：“你马上去盯着兵马司，我要随时知道案情的进展，尤其是卫东城的情况。”

    刘元吓了一大跳，连道：“大人，那秦总指挥使手段极为狠辣，司内防守严密，小人又不会武功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笨蛋，又不是让你本人去盯。”

    看着刘元疑惑的样子，林宏伟笑道：“听闻姓秦的上任以来，五大副指挥使都未现身，显然与秦书凡不合，你只需收卖其中一个副指挥使让他给你探听消息……”

    刘元一听乐了，赞道：“大人妙计，小人这就去办。”

    这时一名主事走了进来，刘元识趣的告辞离去，主事对林宏伟耳朵了几句。

    林宏伟脸色一喜：“好！让他们全部进城，先在东平楼住下，等候我的消息再行动。”

    “我的儿啊，为娘终于见到你了……”

    “女儿，你娘的再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巳时初，也就是上午九点多钟，五城兵马司门前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哭声震天。

    一名名丢失孩子的苦主在看到通告急忙来到五城兵马司，不少人在高台上解救的少年少女中寻找到自己的儿女，父子母女相认，激动的拥抱痛哭。

    “五城兵马司什么时候开始为百姓做好事？”有人纷纷质疑，毕竟五城兵马司给人的感觉就是打酱油，除了每天开开城门，根本不干正事。

    “听说换了总指挥使，一上来就制定规则，规范军纪。”

    “你们不知道吧，昨天那位总指挥使带着人杀到西城，把春风巷的醉月居给铲了，抓人封店不说，听说还大开杀戒，杀了人！”

    “胡说八道，分明是剿灭巴子帮，上至帮主卫东城，下到老鸨红姑，统统打了杀威棒，抓进打牢，我隔壁三爷儿子的表兄就在场，亲眼所见哩！”

    “哇，巴子帮可是横行西城数年的大帮派，连这种难啃的骨头都敢动，总指挥使大人定然是个好官，以后我们老百姓就安生了。”

    不少民众听到声音过来看热闹，闻知事情起因议论纷纷，谁家没有儿女，儿女是整个家庭的纽带，一旦丢失，家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往往结局都是家破人亡。

    苏星河，章邯站在门前搭得高台上，听着下面的议论感慨不已，这时一道声音传进两人耳中，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腿脚不利索的老汉从人群中挤出来，然后对着五城兵马司大门跪下，然后不断磕头。

    “青天大老爷，老朽要申诉，青天大老爷帮帮老朽……”

    苏星河立马跳下去，扶起老汉道：“老人家万勿如此，我是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主簿，老人家有事尽管说。”

    老汉抹着眼泪道：“主簿你一定要老朽做主啊，我的女儿被妖怪抓走！”

    “什么！妖怪！”

    闻听此言，议论纷纷地场面顿时静得落针可闻，许多百姓脸上都流露出惊恐的表情，妖魔鬼怪在这个世界可不是什么稀罕事，许多人都耳听过，甚至还亲眼见过。

    苏星河对章邯对视一眼，章邯站在高台上高呼：“诸位父老勿惊，五城兵马司乃是大德皇朝军机要地，任何妖魔鬼怪都不敢来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