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所藏之物

    你又在好奇什么。

    上官小红比毒岛冴子更先适应床主市的变化。脖子以上部位是骨头的小孩。“谁在你眼里插了一节电池。我帮你取下。”

    咻嗤，一道红光急射而出，径向丧尸的左眼。嘭咚一声，红光击撞在电池末梢，电池应声炸裂，轰烂了丧尸的左半个脸颊。

    “我能看一下你推车里藏着什么。”

    上官小红打掉毒岛冴子抓着她的手。向丧尸挪近。护住了推车，丧尸护着推车，挡着上官小红。他向上官小红比划着双手，半张头颅难以支撑他的头皮，那堆冒着热气的湿润的头发也掉了下去。“你的头皮很光滑。”上官小红说。

    却没停下，继续靠近。手握着红色的苦瓜。

    嘎，嘎，丧尸的下颌骨抖动着，即将脱落。刷，上官小红斩下一道红色的弧迹，划过丧尸抖动着的下颌骨，轻轻一碰，撞碎了他的颌骨，去势骤减，红色的弧迹散开，向丧尸护着的推车荡去。

    那层保鲜膜登时炸裂，噼啪噼啪之声不绝。保鲜膜下是铁皮，第二层保护壳。

    “哦。”上官小红向推车里瞄了一眼。

    失去了半边颅腔的丧尸推着推车就跑，飞速离开。

    “为什么要跑？”

    上官小红一瞥地上的那堆湿发。“你的头皮还有头发不要了。”

    气劲一冲，卷着地上的那堆黏在头皮上的湿发向前扫去，追赶逃跑的丧尸。

    “你不追上去吗。”

    上官小红问毒岛冴子。

    “那可是丧尸。”

    她接着说。

    “也许他肚子里还没腐烂的肉是你的亲人、朋友。”

    上官小红遥望前方奔跑的丧尸。啪哒！那堆湿发重重地击打在丧尸的右肩，连同右臂一齐卸离他的身体。

    “他真坚持。”

    上官小红说。

    只有一条手臂，半面颅骨，却还推着推车。

    “我更好奇了，推车里有什么。大|奶，你不想知道？你不好奇？”

    上官小红一直在发问，毒岛冴子并未回答。答不上来，不知如何答。问题依旧，答案永恒。

    “天上也有不安分的大家伙。”

    上官小红跳了开来。

    轰！她原来所站的地方被砸出一个坑。左腿跪在坑里，双掌按在地上。从楼顶跳下来的丧尸，他和推着推车跑掉的那个小丧尸一样，脖子以上只有颅骨，骨上无肉。他的颅顶同样黏着头皮，秀发飘飘。

    “你经常洗头？”上官小红奇怪地问道。那跪着的丧尸的头发保养得很好，发泽黑亮，发梢并未分叉。

    白背心，工装裤，长靴，秀发飘飘。

    很抢眼的丧尸。

    喀拉拉，他站了起来，全身的骨头都在磨合、响动。身体里蕴藏着无尽的气力。

    “不回答我的问题？你用的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味道挺好闻。”

    上官小红抓着苦瓜，仰视着那只强壮的丧尸，他在成为丧尸前做什么工作的，体魄惊人。摆出充斥的姿势，丧尸的身体涌动着黑气。

    上官小红左脚向后一划，右手攥紧苦瓜。

    腾！

    那只丧尸冲了上来，黑气攀折而上，阴森可怖。他一头秀发尚未凌乱，齐整整向后飘动。

    “粗。”

    上官小红道。

    她双手握着苦瓜，红霞迸涌，苦瓜倏然变粗、伸长，捣向那只冲上来的丧尸。

    乓！苦瓜的前端撞在丧尸的胸口。丧尸的奔势骤减，可巨大的冲击力还是推着上官小红向后退去，她的左脚埋在土中，犁出一条土沟。向后滑了几公尺上官小红才止住退势。

    丧尸仰着脖子，向前探出身体。他鼓胀的肌肉几乎撑破白背心，黑筋浮起，像是图腾，又像是缠绕在他身体上的铁丝，勒出一块块肌肉。

    枪声，传来两声枪声。枪声自小丧尸逃离的那个方向传来。上官小红并未在意，毒岛冴子却留心了。学姐循着枪声向源头望去。小丧尸还是倒在了地上，他在地上爬着，推车被他向前猛地一推，疾驰奔出。

    走出来两人。一男一女。男的收起枪，女的伸出腿，挡住了推车。

    “别玩了，杀了他。”女的说。

    “我倒是想爆了他的头，你看他有头吗？”男的抱怨说。

    “你猜，推车里是什么？”女的问。

    她戴着半截手套，试着敲打了几下铁皮。梆，梆，梆，铁皮发出沉闷的声响。

    “撬开。”男的从右腿的腿带拔出一柄匕首。他握着匕首向铁皮扎去，当的一声，匕首的刃口尖卷了，铁皮完好无损，只是出现了一点白斑。

    那男的还有女的同时皱眉。“你见过丧尸推着推车跑吗？”

    “那边还有两个活人。我们要不要去帮她们。”

    “哼。因为是母的，所以你才火急火燎的想要赶过去。”

    “别这样说。我憋坏了。”

    男的向地上爬着的小丧尸走去。他左手抓过路边丢弃的长椅，“可怜的小东西，你浪费了我两颗子弹。”

    梆，梆，梆！男的抓着长椅砸向小丧尸，登时，将他的半面颅骨砸散架了，脱离了脖颈。男的还不觉过瘾，或是为了向前面的两个妞表现他的英勇气概，他分外卖力。“吗的，吗的，吗的，这个见鬼的世界！”直到长椅砸坏了他才停下。“呸。”他朝地上不动了的小丧尸吐了一口唾液。抬起脚在小丧尸的腿上来回碾动。

    女的推着推车跟了上来。她嘴里衔着一根烟，并未电火。唔唔嗯嗯了几声，她在向男的借火。

    “别催我。”

    男的从裤带里摸出打火机，向女的挪了挪手，女人的嘴移了移，口中叼着的烟伸向打火机。“那个妞挺能打的。”女的还在感慨。

    噗，噗！大量的血喷向女人的脸。她嘴里衔着的烟刚刚点燃就被血浇灭了。

    女人惊骇地立在原地，眼球向她的同伴瞄去，男的身体被撕开了，脸上保持着诡异的笑。女人的短发湿漉漉的，黏黏的，被同伴的血黏住了。

    女的想要转身跑开，做不到。身体不受控制。

    嘭！一只手拍开男人裂开的身体，女人的视线顿时一亮，看到了撕裂他同伴身体的丧尸。

    另有一只丧尸捡起男人的手枪，她应该是女性丧尸，颅骨虽然没有覆着皮肉，可她的身前有两团圆鼓鼓的大|奶。

    出现的两个丧尸，他们的身体和常人无异，只是颈部以上的部位比较吓人，颅骨上的肉像是被铁刷子刷掉了。

    女丧尸拿着手枪，走到女人右边，枪顶着女人的脑袋。

    “喂喂，开什么玩笑……”女人心想。丧尸会使用枪，她知道打开保险，知道扣动……

    女人的脑袋开花了。

    女丧尸一只手掰掉女人的脑袋，并将手枪塞在断颈中。

    男丧尸则接手推车。准备和女丧尸一道离开。

    毒岛冴子赶了过来。

    男丧尸、女丧尸同时望向学姐。

    他们没有表情。谁又能从颅骨上看出他们的表情。

    女丧尸扛起去头的女人的身体，呼的一下，向毒岛冴子砸了过来。

    大太刀扬起，力斩而下，噗的一声，毒岛冴子劈开女人的身体，裂为两半，喷溅的鲜血洒了毒岛冴子一身。

    有几滴溅到她的左眼上，泅散开来，溶于她的眼球，眼球中的那条双头虫贪婪地吞掉那几滴溅进来的血珠。毒岛冴子浑然不觉。她注定女丧尸。大太刀指着丧尸。

    男丧尸犹自推着推车，没有出手的意思。女丧尸活动了一下双手，扑跳而起，像是母狮子。

    刷。毒岛冴子抡动大太刀，切向女丧尸的腹部。

    当的一声，女丧尸咬住了大太刀的刀刃，死死咬住。同时，她的双手抓着刀身，姿势扭曲。

    毒岛冴子挥刀，大太刀向地上砸去。

    女丧尸咬着、抓着刀，嘭！她被砸在地上，却未松口、松手。

    “要帮忙吗。”

    上官小红踢着一颗脑袋，是先前那个满头秀发的丧尸的脑袋。遗憾的是他的秀发被上官小红拔干净了，连头皮一起撕了下来。

    毒岛冴子没有答话。

    学姐双手握着刀柄，抬起手臂，女丧尸还在咬抓着大太刀。

    跑去，毒岛冴子向零售店的墙面跑去，她冲得太快，女丧尸还没跳开。嘭！大太刀挥砍在墙壁上，女丧尸的身体四散五裂，涂了一墙，颜色挺艳。

    大太刀也砍进墙里，兀自颤动。

    “这位先生。”

    上官小红将地上的脑袋提到了推着推车的男丧尸那边。

    “这是订金。能将推车交给我吗。”

    上官小红剑指丧尸。

    那粒红蛋不再是苦瓜模样，由瓜变成了剑。

    男丧尸没有表示。他忽然抬起了推车，轰嘭！男丧尸抬起的推车砸了下来，将那颗丧尸的脑袋砸碎了。推车却没损坏。

    “你在找这个吗？”

    上官小红向男丧尸扬了扬左手中的发射器。她从先前那只丧尸的颅顶盖中挖出来的小玩意。

    男丧尸抬在空中的推车幌了幌，倏然迸炸。巨大的声浪掀飞了方圆十数公尺内的建筑物，烟尘弥漫，热气腾卷，扫荡四方。

    毒岛冴子拖刀跳开，远离爆炸源。

    “咳咳咳！”

    毒岛冴子轻声咳着，左手扇动，挥去烟尘。上官小红站在学姐的旁边，提着剑。“大|奶，你说推车里藏着什么东西？”

    “都炸了，藏着什么东西还重要吗？”毒岛冴子并未放松警惕。

    她们遇到的丧尸越来越奇诡，透着怪异。

    呼哧，呼哧，呼哧！气芒吞舞，光带上抛，弥漫的粉尘陡然散去。一只蓝色的软体生物趴在地上，它不住的抽动触足，一条条湛蓝色的触须扬空抛撒，纷呈散开。

    “推车里藏着的东西现身了。”

    “我们还是离开吧。”

    上官小红拉着上官小红就要走。

    咻的一声，一条蓝色的触须当空抛斩而下，斩向毒岛冴子。

    “哼！”

    上官小红提剑上撩，当的一声，蓝光迸舞，隔开了那条蓝色的触须。它急电似的缩回，随那几十根触须一道甩动。

    嘭嘭嘭嘭！触须所过之处，一切化为尘芒，碎裂的蓝光飙卷怒射，充斥着天空。

    “它很好客，要留下我们。”上官小红说。

    “是吗。”毒岛冴子不置可否。

    丧尸护着的推车，推车里炸出来的蓝色软体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