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韩雪

    此刻，诺娅有些茫然，仿佛失去了勇气，她愈加感到困倦，感到茫然，一种来自于心灵深处的惆怅，如同暴风雨一般地袭击着她的头脑，像是希望放空，失落的情绪。

    这才发觉，赫尔斯的眼圈是黑黑的，步态看起来是是疲惫的，就好像遭遇了什么变故一样，诺娅发愣的站在那里半天，并没有回答。

    赫尔斯无奈的摇头，干脆的慢步走到她身边去，拍了拍诺娅的肩膀，才清醒过来。

    “你想什么？喊你都没有回答！”

    诺娅低下头“抱歉，也许是我太入神了！”

    赫尔斯轻笑“我想也是！”

    诺娅叹了口气，陪同赫尔斯一起向内殿走过去，一进去一股让人直打喷嚏的感觉立刻袭来，周围的灰尘迅速推积了起来，凳子东倒西歪，大量的文件散落一地，有的还在空中乱飞，整个房间弥漫着让人窒息的味道。

    看着赫尔斯淡然的表情，诺娅甚至有些不由自主的到一侧拿起工具准备打扫。

    “不用！”

    赫尔斯挥了挥手，示意不打扫也没什么关系。

    赫尔斯笑着说：“比起打扫，我更想喝喝看，那杯泡到一半的茶！”

    “那倒是没问题啊！”诺娅叹了口气，顺手将桌子的茶壶收拾干净，拿起一包的茶叶，便将茶叶倒入，接着以开水冲泡。

    赫尔斯坐在椅子上闻着香气，清爽的的呼了口气，然后随口道：“话说回来，书已经帮我还了吗？”

    “是的！”诺娅点头。

    “那个关于那件事……有头绪了吗？”

    说着，诺娅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若是关于啃食者一事，不仅是毫无头绪，反而从之前的线索中更变得杂乱了，各种不同的说法，自然有其的道理，但是可以知道的时候，啃食者出现不久，自然和夏尔有着莫大的联系。

    “这样吗？”赫尔斯无奈的出了一口气。

    “会长，你能告诉我，啃食者是何时第一次出现的？”诺娅突然问。

    这时，赫尔斯笑了，笑的毫不拘束，瞳孔闪烁出一点芒，即刻应答说：“那么你是想先听真的，还是先听假的！”

    “真的吧！”

    赫尔斯扬眉一笑“真的就是啃食者在一年前出现！”

    “这是真的吗？”诺娅问。

    说完，赫尔斯挑着眉头道“真的就是真的，假的说不定还是真的！”

    诺娅微微一惊。

    “那么符合罗茜所说的事实，这么说来，真的是索尔特在说谎？”诺娅想了想，最终点了头。

    “那么假的呢？”

    “这可不行！”赫尔斯急忙摇头，拒绝回答“我只能告诉你其中一个，想听假的，规矩！”

    “那么……”诺娅紧盯着赫尔斯一笑，随即将泡好的茶端到赫尔斯身旁“又需要我做什么！”

    “别急，至少……”赫尔斯拿起茶杯，对着诺娅笑道“让我喝完这杯茶！”

    赫尔斯笑着，将茶水送入喉咙，随着扑腾一声，赫尔斯嘴角微微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有点苦！”

    诺娅微微一惊，怎么可能会苦，自己确实按照的泡茶叶的方法泡制的，如果真的苦，不是水的问题，就是茶叶的问题。

    赫尔斯平淡的说道“或许你在不知不觉中在茶中加了之外的调味剂！”

    以茶静心，过得从容，以茶敬心，赢得坦荡，以茶净心，活得真洁，生命，以茶尽心，活得纯粹，生命的苦味，却是原滋原味。

    “这……”

    赫尔斯双手一撒，道：“自己领悟吧！”

    诺娅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时候，突然想到了自己今天在去第六教学区时候的经历，顿时忍不住脸颊微微一红，一顺手将身上的黑色外套脱下，然后叠好放在赫尔斯面前。

    “你这是干嘛？”

    “你还问我！”诺娅大叫道“这个应该是黑潮的制服吧！”

    听完，赫尔斯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什么呢，没错，这就是黑潮的制服！不过也并不是得到了衣服就成为黑潮成员了，你还只是候补！！”

    诺娅语气有些急躁，有些不满的说：“候补不候补我不说，你知不知道今天穿这个有多丢脸！”

    “不会吧？”赫尔斯流了一滴冷汗。

    “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黑潮只有四个人，据我所知每个都是在五层解放之上的高手！”

    赫尔斯看着诺娅，然后露出了笑容：“是的，正是因为现在，但你只是候补！！”

    诺娅相当不解，怔怔的看着赫尔斯“什么候补，我只是不想成为这什么黑潮的！！”

    赫尔斯低着头，让人无法看清楚他的表情，他的手掌紧紧地攒住，然后慢慢抬头吃惊道“你不想？你要知道进入我手下，进入黑潮可是多少神灵期望的事情！”

    “哼，多亏你能看得起我！”诺娅叹了口气“一旦我解决了我该做的事，我可能就会离开这里！”

    “你早上的时候就说过了！”赫尔斯脸色平淡的说“也许你属于这里，你所缺少的，现在就像是星星在夜空才会发亮一样！你会留在这里！”

    “今天只是第一天，以后的可就难说喽！”诺娅微微一笑看着窗外暗淡的天空，然后转过身。

    “看起来我得走了！”

    “等等！”赫尔斯将黑潮的外套递过去“这个拿走，她是属于你的！”

    “不过这可并不合身！你不会是拿的谁不要的吧！”诺娅接过来吐槽道。

    “哈哈，好好！”赫尔斯爽朗的大笑起来“下次自然给你做一个正式，到时候我也就正式的授权给你黑潮第五名成员，代号，就叫小五好吧！”

    “什么小五！”诺娅不满道“这是鸟的名字吧？”

    “那你想怎么叫？哎不对，你笑什么？”

    诺娅摸了摸嘴唇，鲜有露出笑意“没什么，我只是想起来一种新的泡茶方法，下次就能泡给你喝！”

    “真的吗？”赫尔斯又惊又喜“那我就期待了！别想今天这么苦就行了！”

    诺娅慢慢将外套披在身上，对着赫尔斯深深的凝望了一眼后，慢慢的走出了赫尔斯的宫殿。

    谢谢你，会长！

    “后面就看你的了，对于你，我无法干涉太多！让你进入黑潮，无非是避免踏进神域的危险漩涡之中，唉，谁让她拜托我呢，看看你是不是能和曾经的凌月一样强大，还是……”

    诺娅走后，赫尔斯悄悄的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金色的四角形的碎片，散发着难以捉摸光泽的东西，从边缘处划过的痕迹不难看出，这是被分割出来的，某个东西的一部分。

    赫尔斯啧啧，头痛道：“好了，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呢？”

    …………

    黄昏，是夕阳拉下夜幕的一刻，不知为何，似乎总会给予人一种落寞的感觉，黄昏的背后渐渐靠拢，因此纵然绚丽，增添一丝丝惆怅的感觉。

    诺娅直步向前，收起缠满忧伤的长线，睁着金色的瞳仁注视着，仿佛那里依旧歌舞升平，但仍有一群人，在灯火阑珊中孤单的注视着远去的方向，一股声音，嘶哑，悠扬。

    身后留下了长长的影子，过了一段时间后便回到了第四教学区，天色彻底暗的下来，夹杂着勃艮第红。

    “诺娅～”

    一股阴凉突然趴上了诺娅的背，顿时感觉酥**麻的，而后一阵触感传来，诺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脱身而去。

    飘扬而柔顺的黑发，慰劳色的双瞳透出雪白冷光，肌肤胜雪，周身透着一股皎若秋月的气息，嘴角带着浅浅一笑。

    “韩雪？”

    诺娅迟疑的长着嘴巴，说是迟疑，只是不确认眼前的就是韩雪，因为韩雪自然不会动手动脚，不会那样做些偷袭诺娅的小玩笑。

    “诺娅姐紧张过度了，话说回来你现在是黑潮啦，好羡慕！”

    诺娅皱眉头说：“你在这座什么？”

    “当然是闲着无聊出来转转啊！你看起来好忙啊！”

    “还好吧！”诺娅摇了摇头。

    “不过要小心啊，赫尔斯会长说不定也是在利用你，毕竟他也是干掉了很多神灵才趴到现在这个位置的！”

    “我看用不着！”诺娅摇头否认道“就算是想利用，对她来说，我可能还没这个资格吧！”

    “你怎么突然这么贬低自己了，真是奇怪！”韩雪无所谓的笑起来。

    “你今天看起来很不一样？你是韩雪？”诺娅有些犹豫的说，犹豫是因为眼前的韩雪无论是气味，原力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有那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变得开朗了许多一样。

    韩雪后退了一步，嘴巴甚至鼓起来弄做不满道：“讨厌，我当然是韩雪了！这不废话吗！”

    “是，你是韩雪没错！”诺娅脸色有些阴暗“不过不像是我认识的她！”

    “哎呀，发现了吗？”韩雪无奈的撒了撒手，“毕竟我对之前的韩雪也算不上了解啦！”

    诺娅脸色不变，继续问道“那你该告诉我了，你是谁？”

    韩雪相当不满，就像未成年少女在父母面前撒娇般的大叫“我刚才都说了，我就是韩雪啊，这点我没有骗你！”

    “类似于第二种人格？”

    “好像可以这样理解？”

    “好吧！”诺娅眨了几下眼睛，一团粗气从嘴里吐出来道“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韩雪急忙摇了摇头“诺娅，我也不是特别想来，我就是在散步啊，正好碰见了打个招呼，还有，你那个什么表情啊，我没有说谎！”

    说着，诺娅朝着韩雪脑袋上揍了一拳。

    “啊，你做什么，好痛！”韩雪捂着头上的包双眼汪汪道。

    “第一！”诺娅伸出一根手指“对于第二人格的你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所以请别靠我这么进，第二你有话短说，你精力过剩让我非常不爽，第三，韩雪原来的人格去哪了？！”

    “不对哦，我也拥有第一人格的记忆，这么说来我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而且前两条只是你个人原因吧？”韩雪吐槽道，当看到诺娅双眼的一缕精芒后，急忙求饶“我知道了啦”

    韩雪指着自己的胸口“或许一直在沉睡，现在由我主导！”

    听着，诺娅微微的叹了口气，对着韩雪道：“听着，虽然现在你的人格为主导而控制了这个肉体，但是你身边的人总会发觉出不同的，这种猜疑和感觉是非常难受的，如果你拥有韩雪的记忆，还是韩雪就该为了你身边的人着想！”

    韩雪微微一惊，脸色阴沉的看着诺娅“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应该存在吗？”

    诺娅默然的摇头，“我可没这么说！”

    韩雪没有说话，只是瞪起了眼，眉毛一根根竖起来，怨恨在胸中滋长着。

    “果然，从一开始，不管是你，还是他们，都是那种眼神！”

    诺娅有些慌了，急忙解释道“冷静点！”

    “可能……我就该追寻心中的声音做些正事！”

    “正事？”诺娅惊讶道“心中的声音？韩雪，你的人格是不是啃食者赋予的？”

    “啃食者？”韩雪的声音显得低缓，同时也慢慢抖了起来，瞳孔一瞬间变了颜色“我不认识啃食者！”

    诺娅叹了口气，果然从这些类似于啃食者分身的逆人格身上问东西，都会避免因为啃食者影响而无意识的说出真相。

    “对了，韩天呢？你们两个不是一直都在一起的吗？”

    “他啊？”韩雪的身体摇摇晃晃，接着从嘴中吐出了嗜血的真言。

    “他已经……被我干掉了！”

    诺娅双眼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