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爱恨生死
修行之路极为枯燥,每日就是不断吸纳外界的灵气,一点点增加自身的灵力。所幸柳清欢早已习惯这种孤独,又对修炼极有兴趣,所以倒不觉得烦燥无聊,反而乐在其中。 春去秋来,季节变换,落叶翩翩间,又迎来新的一年春天。 不知不觉间,柳清欢已在此处居住了两年之久。山洞内也完全变了样,地面平整干净,一套像模像样的石桌石凳摆在当间儿。靠墙处一张石床,铺着丰厚的干草,上面的被褥虽已不新,却很是干净。 已经十一岁的柳清欢长高了一大截,原本的衣物他早已穿不上,所以现在身上穿的是储物袋中的一套黑色玄衣,只是稍微有些大,柳清欢把下摆和袖子裁掉一截,勉强凑合着穿。因常年在山洞里打坐修炼,原来微黑的肤色也恢复白净,长相清秀,身量颀长,两年前的豆芽菜转眼间已是少年模样。 右侧垒了一个小小的灶台,灶内填着木柴,发出桔红的火光。上面垛着一只双耳炉鼎,鼎内的山菇野鸡汤已熬得白浓,正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要是许远知道自己重金购制的炼丹炉被柳清欢用来炖汤,不知会不会气得从坟墓里钻出来掐死他。明明他的储物袋中就有一瓶辟谷丹,这小子竟然不远离人间烟火,还炖汤吃! 此时柳清欢正坐在石床上打坐,沉浸在修炼中。这两年来,他绝大多数时间都用在修炼上,如今已是练气三层过半。 练气期三个大阶,除了三、六、九阶有瓶颈之外,其余阶段都是积累灵力的过程。 除了打坐,他在许远留下的玉简中找到一个记载五行基础法术的玉简,上面记载了如火球术水箭术之类的基础法术。 柳清欢幻想着自己如林焕之那样,甩手就是一串大火球,所以兴致勃勃地练习火球术。练了十天半月,发现他最多能发出一个小火苗来,不由大惊失色,难道自己没有学习法术的天份? 后来才忆起《青玉派门规》后面曾提到,学习五行法术是由灵根决定的。他没有火灵根,偏要去练火球术,自然是事半功倍。 于是转而练习藤蔓术,这次果然顺利很多。藤蔓术,需借用植物种子,最好是韧性极好的藤蔓类植物的种子,以灵气激发种子的力量瞬间迸发,以此缠绕敌人,限制别人的行动。 为此,柳清欢翻遍山野,不断比较,终于选出其中最有韧性的一种种子。这种藤蔓长于悬崖壁挂上,蔓如丝线,却出乎意料地极为坚韧,柳清欢把灵力注入刀中,都要两三下才能砍断。 他曾用藤蔓术缠住一只黑虎,然后上前轻松一刀解决了它。当晚,柳清欢眉开眼笑地吃了平生第一顿炖虎肉。 只是木系法术在杀伤力上比不得火系和金系,且藤蔓术仅有缠绕功能。 要是用荆棘呢,藤蔓术不就自带伤害了? 柳清欢摸着下巴想,只是他却未找到适合用来施展藤蔓术的荆棘种子,只好先作罢,留待以后遇到合适的植物再说。 接下来他又练了其他几种法术。灵气护罩,将灵力形成一个护罩护住全身,能一定程度上防御别人的攻击,只是需要时时消耗法力。木刺术,以木刺作为攻击手段;土墙术,立起一道土墙在身前进行防御;水箭术,以水箭进行攻击。 是的,柳清欢还是不死心,将玉简内的基础法术都试验了一遍,发现水系和土系法术,他练起来虽不如木系那么顺遂,但还算凑合。 只是这是不是代表他是木水土三系灵根?柳清欢若有所思,三系灵根在修仙资质上只能说是很一般啊。 他也常常深入山脉内练习法术的实战配合。横芜山脉里凶猛的野兽极多,为达训练目的,柳清欢主动去招惹一些据他观察后能应付的野兽,即使这样,有好几次也把自己置入了极为危险的境地,不过也因此实力猛进。 山中两年,柳清欢过得忙碌又充实,从未感到孤独和寂寞。 正沉浸于修炼的柳清欢突然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刚刚似乎听到了人的声音,现在仔细听去,又仿佛并没有。 柳清欢想了想,还是起身来,往洞外走去。洞道已被他在这两年中扩大到他能站立行走,只是洞口处依然和以前一样大小。他蹲下身,轻移开堵住洞口的石头。 果然有人声!只是那声音听上去却十分微妙,是女子似痛楚实欢愉的呻吟和男子的粗喘。 柳清欢皱起眉头,他虽少不更事,但自小便见了人间百态,自然明白这种声音所代表的含义。但无缘无故地这荒山野岭竟突然出现这种事,让他深觉不安。 确定洞口周围并无异常后,他小心地钻出洞去,躲到洞外的大树后面往山下望去。 空山寂寂,溪水潺潺,在山下小溪旁边的草地上,只见两只光溜溜的身体正激烈交缠在一起,****声因山谷的回响,竟仿佛充斥了整个空间。 柳清欢目光一凝!这两人是修仙者!而且从被随意丢弃一旁的衣物上来看,还是他最熟悉的青玉门和黄山派的人。 柳清欢不由苦笑。怎么他到哪都能遇到这两个门派的人,打打杀杀就算了,竟然还搞到了一起,真是让人无语。 他正想转身回洞,不看这免费的活春宫,谁知山下的情景让他一下顿住了脚步。 山下两人哪里想到在这种地方会有人在旁偷窥。两人已到最后关头,那男子喘着粗气越动越快,坐在他怀中的女子紧紧攀在他的身上,发出噬骨销魂的呻吟,听得柳清欢面红耳赤。 却听那男子一声低吼,突然停了下来。此时,变故陡生! 原来眼神迷离的女子,目中已是一片冷然,紧搂在男子身后的双手中凭空出现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刺进男子的后颈。 “咯、咯……”原本正沉浸在绝顶快感中的男子捂着被刺穿的脖子,眼里全是不可置信,张嘴想发出声音,却只有大股的鲜血从嘴里涌出。 女子面色冰冷,抬手拔出匕首,对着男子的心脏毫不留情地又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