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了断性命

    “这么说来，你们已经先和山崎有过接触了？”这一点赵律倒是没有想到，如果他能更早地找到这两名不死人，说不定就能守株待兔地接着逮到山崎这个目标人物了。

    立花忠秀咬牙切齿地说道：“是啊，而且贩卖人体器官这一招还是他交给佐藤的，我根本就想过要用这种方式来获取收入。但是结果你也看见了，山崎夺走了我们身上的余烬扬长而去，而之后我也成为了佐藤这家伙的盈利工具······”

    原本不死人就被异学会给迫害得不成人样，如今就连自己的同胞也无法信任，对于立花忠秀这种只是想继续过平常人生活的不死人而言，恐怕是最差劲的状况了。

    无法预料自己的身份什么时候就会遭到同类出卖，即使想要隐姓埋名也会被山崎这样的疯子找上门来，甚至连不死人最大的依靠余烬也被夺走了，这样的状况如何能不叫人绝望呢？

    考虑到这一点，赵律向他提出了一个提议：“这样的话，你要不要加入我们呢？虽然这个条件被山崎拒绝过，但我认为对你而言应该还是很有诱惑力的······死亡，这个条件如何？”

    听到“死”这个字眼的立花忠秀骤然一愣，随后自嘲似地笑道：“这是毫无意义的，无论以哪种方式去死，我们的身体都会回溯到死前的状态，早在录像带里面我们就已经经历过上千次的死亡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不一样的。”赵律信誓旦旦地说道，“我说的不是那种暂时性的死亡，而是和普通人一样平凡普通的死去，不会再有什么死亡回溯，不会被碎尸万段还能爬回来。这样的条件，你答应吗？”

    立花忠秀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赵律，苦涩地说道：“平凡普通的死去，说得那么容易啊，我经历过那么多次死亡，每一次我都祈求这是最后一次，但无论遭受怎样的痛苦，最终都会再度醒来。这样的诅咒能被打破的话，我们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说到底他还是不会那么轻易地相信赵律有打破不死人诅咒的能力，毕竟到目前为止，“杀死”不死人的办法，也就只有异学会的活埋直至精神崩溃能算得上是一种手段了。

    不用尝试也能想象得到这种手段有多么残忍，没有那个不死人会试图用这种手段来让自己得到安息。

    幸好赵律这次抓住的不死人并非只有一个，佐藤，这个为了私欲就轻易背叛了自己同胞的不死人，正好可以给赵律用来做一个示范。

    所以赵律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向立花忠秀招了招手，示意他跟随自己过来，亲眼所见胜过他千言万语的解释。

    立花忠秀虽然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跟了过来，毕竟眼下他也没有别的选择，只好跟上来看看赵律到底是否有他自己所说这样打破不死人命运的强大能力了。

    两人一路走到关押佐藤的收容间前，与立花忠秀那个布置得如同旅店房间般的收容间不同，佐藤的待遇简直就是天差地别了。

    不但被关在了一个几乎什么都没有的牢房里面，双手双脚还被锁链缚住无法动弹，房间内四角都有千里眼监控仪保持监视，就算一时逃出这个房间，没离开两公里以外还是会被轻易地给找回来。

    而已经被夺走了余烬能力的佐藤显然连挣脱锁链都办不到，在看到赵律和立花忠秀进来的时候只能徒劳地挣扎一下，根本没有任何办法逃脱。

    慌忙之下他只好对着赵律身后的立花忠秀喊道：“忠秀，你在干什么？那家伙是来抓我们的，快帮我解开锁链一起逃离这里啊！”

    立花忠秀冷笑一声道：“逃去哪里？回去继续被你掏心挖肺，做你的赚钱工具吗？有什么话，你对这家伙直接说吧，我也不知道他要对你干什么。”

    于是佐藤马上又把目光投在赵律身上，马上就低声下气地求饶道：“求你了，不要把我扔进焚化炉里面！无论要我帮你做什么也可以，我可以认出所有在逃的不死人，我可以帮你把他们都抓回来啊！只要你不那么对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果然，佐藤最大的依靠就是他能够轻易地出卖自己的同伴了，否则也不会做出囚禁立花忠秀把他作为自己的赚钱工具的事。

    “那么告诉我，山崎正仁到底藏在哪里？”

    “呃，这个······让我想想······啊！你！”

    片刻的犹豫便已经暴露出他其实不知道山崎具体状况的真相，那么他对于赵律而言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赵律二话不说就用左手贯穿了他的胸膛，利落地取走了他的性命。

    佐藤带着一脸不解缓缓失去意识，这样的死亡体验对他而言也算是家常便饭了，根本不认为自己会就这样死去而无法复活。

    作为不死人，佐藤平常哪怕是死了，意识也不会完全消失。例如皮肤仍然能感觉得到温度，肺部仍然能感到窒息，即便他的大脑已经崩溃分解，知觉仍然能够不断延伸，直到自己下一次复活为止。

    但这一次情况却完全不一样，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不断地变得越来越冷，意识也在不断地远去。他无法再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存在了，仿佛灵魂终于能够从那不朽的肉体脱离出来一般，不再存在任何恢复的可能性。

    最终佐藤的身体完全停止动弹，血液不断地从胸口的空腔流出。赵律把左手从他体内拔出，随手甩了甩上面的鲜血说道：“搞定了，这或许也算是便宜他了吧。”

    立花忠秀惊讶地看着佐藤的尸体，果然他身上的伤口没有再度愈合，更没有发生任何死亡回溯的现象。他就如赵律所承诺的那样，像普通人一样平凡普通地死去了，没有留下任何他是一名不死人的痕迹。

    这就是赵律从牛顿棺材板上同调得来的能力——异常镇压，只要没有了不死之身，那么不死人和普通人就没有什么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