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算命的大师
两分钟后小赵回来,手里拿着四盒烟,郭大师拿走一盒站起身,我连忙回来坐在床沿。郭大师进小卧室后再把门反锁,从床头柜拿过烟灰缸放在旁边,抽出香烟点燃,狠狠抽了好几口。我看到这烟是红河的牌子,郭大师抽得十分用力,我甚至怀疑他能一口就把整根烟从头抽到尾。 “聊到哪了?”郭大师好不容易缓口气。我说咱们聊到强效成愿。郭大师连忙说对对对,我现在也对泰国佛牌有些兴趣,有个朋友在杭州开算命馆,生意特别好,他店里好像供着什么古代童子,是托人从泰国带回来的,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我说:“是古曼童吧?” 郭大师说:“没记住名字,有可能。”我说我这也有古曼童,天童地童都有,龙婆阿赞齐全,看你想要什么价位,招财古曼最合适放在店铺里了。郭大师来了精神,问有没有图片,我从手机里调出照片让他看,左右翻着,郭大师看到有张图,问我这是什么。 “哦,这是人胎路过。”我回答。郭大师问什么叫人胎路过,其实我最怕这个问题,之前听黄诚信提过一嘴,但高雄那时候心情不好,也没给我讲课,再加上从来也没卖过此类东西,就懒得问。但这人胎路过从图片来看,与鬼仔没太大区别,于是我就告诉郭大师,就是养小鬼,这东西很贵,但效果非常霸道,立竿见影,几乎是能成一切愿。听了我的介绍,郭大师双眼放光,追问我鬼仔是什么东西,我仔细把养小鬼的过程讲给他听。 郭大师非常惊讶:“死胎也能做佛牌,这个还能称为佛牌吗?”我说可以统称为泰国供奉物,小乘佛教的特别之处就在这里,具体佛教的教义我不太懂,也许小乘佛经是这么讲过吧,反正允许。要是换成大陆的大乘佛教,这类材料是绝对不能碰的,咱们大陆僧人只加持玉石、金银铜铁和植物等制成的佩戴品,最多是牛角兽骨,但人类的材料绝没有,只有西藏的密宗,会用人骨来制成法器,比如头骨的杯,和骨头磨成的佛珠,称为嘎巴拉,郭大师连连点头。 我笑着问:“你对这东西感兴趣?” “效果非常霸道……那是什么样的效果呢?想象不出来。”郭大师反复念着我这句话,我说就是请到家里就有效果,但有得必有失,凡是效果好的供奉物,都是以黑法邪咒禁锢加持而成,不能与强大的佛法相比,阴灵也比较容易反噬。郭大师问了反噬的意思,沉吟片刻,说如果供奉时间比较短行不行,比如一年左右。 我回答:“对养小鬼来讲,只要不破坏禁忌和规矩,一年肯定没事,早就能把贡金赚回来了。但很多人贪心不足,尤其在看到效果明显的时候,都不舍得放弃和送回。” 郭大师笑着说:“没错,人的贪婪远胜与豺狼虎豹等野兽,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要拥有强大的定力,能够随时战胜自己的贪欲才行。”看来,这位郭大师对自己的意志力相当有自信,我问店里的生意如何,郭大师说还不错,只是希望能更好些,还想把风水堂开到南方,尤其是广东福建和江浙一带,东北富人太少。 聊来聊去,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我把人胎路过讲得很详细,看郭大师的意思,好像真动了心。我心想大师毕竟是大师,对这种死胎制成的供奉物居然没反感,换成普通人,都不用看到实物,光有照片都能吓得脸发白。但郭大师却不害怕,只是听到报价的时候,他有些犹豫。我报出的价钱是两万人民币,这其实是有水分的,以前高雄跟我说过,人胎路过和养小鬼有细微区别,但具体区别在哪我不清楚,只知道人胎路过能便宜些,出货价五万泰铢足够,我加到一万五人民币就行。 “这价不便宜啊,”郭大师说,“能不能给打个折什么的?” 我说:“泰国佛牌不讲价,除非你能接受效果也打折。”郭大师笑着摇摇头,说他先考虑考虑,过了年再说,并让我此事保密。和老阚从“卜灵堂”出来,他活动活动胳膊,说你们俩聊啥呢,这么长时间出不出来,真没意思。我告诉他这位郭大师想跟我合作,请泰国佛牌提升事业发财。 老阚哈哈笑:“我觉得不用这么麻烦,让他先把店名改了就行!刚才居然还有人进来算命,怎么想的呢?快过年了非要花钱去灵堂,你说这还能顺利?”我也大笑起来,问他红河多少钱一包,老阚说最普通的软红河五元钱,刚才那小赵买回来的四盒就是。 回家后,我躺在床上,回想这位郭大师和他的风水堂,觉得店里的生意肯定很差。那中年女人不像是来砸场捣乱的,否则不会临走还给钱,而且也没说太过分的话。郭大师抽五块钱一包的香烟,而且一买就是四盒,说明店里根本没有存烟,他也很久没抽了,否则不会抽那么狠。通过他对中年女人的算命过程来看,郭大师占卜的水平较差,虽然我估计像今天这种一句都没蒙对的时候不多,但至少说明他不懂《周易》,否则不可能全错。看来,书柜里那些专业书籍对郭大师没什么帮助。 那天我姐两口子来家里串门,姐夫和我聊起卖泰国的生意,我试探地对他说,有种供奉物是用死去的婴胎制成,并给他看了手机里的图片。姐夫脸都白了,问我:“这、这也是佛牌,你平时就卖这些东西?”看到他的表情,我连忙否认,称这东西当然不是佛牌,我卖的是正而八经的佛牌,挂脖子上戴的那种。 姐夫说:“那还行,千万别卖什么死婴胎,太恶心了,泰国人都玩这个?”我笑着说那是小乘佛教的不同之处,在小乘僧侣眼中,这是在用另一种方式超度死婴,是大大的功德。姐夫连连摆手,说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