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钻城命案
清晨，沈夜站在柳家大院一座小桥上，看着池中的金鱼游来游去。柳曦月跑来叫他吃早饭，看他面色凝重，问道：“夜，你怎么了？” “月月，你看着池中鱼，能看到什么？”沈夜反问道。 柳曦月闻言向下望去，却只能看到一条条的金鱼无忧无虑地游来游去，回道：“啥也看不到，怎么了？” “我也看不到，但我能感觉到在这池底有一条鲨鱼，本来它沉睡着，但昨日却突然醒来了。”沈夜说道。 “你是指柳天宇？”柳曦月惊问道。 “嗯，这家伙不达目的是绝不会罢手的。”沈夜回道。 “可现在柳家已是我们的囊中物了，就算他醒来，又能怎么样？而且，柳小志和柳叶然那边，只要再多做做功课，倒向我们也只是时间问题。”柳曦月不解道。 “就是因为不知道他会干嘛，所以我才有点心慌。”沈夜说道。 “好啦，夜，别装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啦，赶紧跟我去吃早饭，然后去上班。”柳曦月说完便拖着沈夜走了。 “柳天宇，组织的暗杀已经对我没用了。而你，也绝不敢再大规模动用组织的人了。你到底会怎么做呢？”沈夜心想道。实在想不出柳天宇还有什么底牌了。 又平静地过去了一个星期，而这一个星期里，柳天宇照常上班，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 周一，早上，沈夜突然接到了林汐妍的电话，电话那头林汐妍声音非常急促，道：“沈夜，你快过来，在钻城。”钻城？沈夜心一惊，挂了电话，便想急匆匆赶去，却被柳曦月逮个正着。无奈之下，只能带上她一起前去了。 车上，柳曦月生气问道：“夜，你刚想瞒着我去是不？” 闻言，沈夜一脸无奈道：“月月，刚刚林汐妍打电话过来，说钻城发生了一起命案，死了3女6男，每一个人都是见血封喉，现场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 “所以你认为是组织的人干的？”柳曦月问道。 “只能说是怀疑吧。”沈夜回道。 “夜，我知道在这方面，我不仅什么忙都帮不上，甚至，还可能会添乱。但，我，我还是想跟你一起面对。”柳曦月支支吾吾道。 “月月，你别这么说。我想一个人面对，是因为不想让你受伤。但自从经历了上一次的事情后，我发现就算你不在我身边也一样可能会被盯上。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面对吧。”沈夜说完伸手摸了摸柳曦月的小脑袋，宠溺地继续道：“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嗯。”柳曦月重重地应道。 钻城，现场周围，家属的哀嚎、媒体的采访、群众的哄闹怒骂、警方的叫唤，嘈杂成一片，根本听不清谁在说着什么话。 警方为沈夜和柳曦月让出了一条道，但当他们走到现场时，9具尸体已被运走了，地面上遗留着的大面积血渍，清楚地记录着凶手丧心病狂的行为。 林汐妍粉拳紧握，冰冷的眼神中透着几分怒气，暗骂道：“他们简直是丧心病狂，居然对无辜的人下手！” “你确定是组织所为？”由于沈夜没亲眼看到刀伤，还是想再问一遍，确认一下。 “9个人，都是路人，互不认识，家属都说没有仇家，现在同时死了，你告诉我不是他们还能是谁？”林汐妍因为气愤声音有些颤抖。 “可是，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显示，暗影组织不应该会滥杀无辜啊。”沈夜不解道。 林汐妍闻言，一脸怒气向沈夜走来，一把抓住沈夜的衣襟，质问道：“情报？你是指夏家那头蠢猪提供的？还是指别人？还是推测？沈夜，你睁大眼睛给我好好看看，这是9条人命，9条人命啊？” 沈夜被林汐妍的气势彻底震住了，愣愣地站在那里，任凭她嘶吼着。也许是吼得累了，林汐妍放开了抓着沈夜的手，喃喃道：“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杀人，死亡推测时间是深夜12点左右，这时候钻城早已关门了。” “这么说，死者是被凶手骗过来的？”沈夜问道。 “没错，死者之间有一个共通点，都是单身、独居。”林汐妍回道。 “如果想杀人的话，完全可以选个偏僻的地方，为什么要选钻城呢？”柳曦月问道。 “这是在向我们警方示威。”林汐妍正言道。 “如果真是暗影组织所为，那么，柳天宇是纯粹为了制造社会恐慌，还是另有所图？”沈夜心想道。公然挑衅警方，沈夜想不到这对他有什么好处。此刻，沈夜是真看不懂柳天宇下的这步棋。 “有时候，我挺恨我自己，为什么是个警察？如果我也是个杀手，那直接把柳天宇这个混蛋杀掉，该多好？”林汐妍自责道。 “汐妍，你不要自责了。”柳曦月安慰道。 “报告林队，验尸报告出来了。”一个警员跑过来递给林汐妍一份报告，林汐妍接过一看，骂道：“果然，死因就是脖子上的伤，而且，除此之外，身上没有别的伤。”然而，当林汐妍再往下看时，面色越来越凝重，沈夜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林汐妍不想回答，直接把报告扔给沈夜看了。沈夜接过报告一看，也是愣住了。其中一位女性死者，怀有三个月身孕，遭到了性侵，法医从其*中提取到了凶手的DNA。 “马上对这个DNA进行比对，务必要把这个凶手给我揪出来。”林汐妍对着这位警员命令道。 “是，林队。”警员应道，转身干活去了。 “好了，我也得去工作了。真不好意思，把你们叫来，都没请你们吃饭。”林汐妍一脸歉意道。 “别这么说，汐妍。等你破了这案子，有空了，我们再一起吃饭。”柳曦月说道。 “嗯，那就这样，沈夜，曦月，拜拜。”林汐妍说完便匆匆忙忙地走了，一回到警局就火急火燎地召开会议，安排各项工作，滴水未进，一直忙碌到了下午。 “报告林队，比对结果出来了。还有，我们查到了关于犯罪嫌疑人的一些基本资料。”林汐妍的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警员汇报道。林汐妍闻言连忙起身，道：“说。” “这人名叫韩萧子，男，38岁。6年前因强奸罪被判入狱8年，因其在监狱中的良好表现，减刑3年。出狱后，自己开了一家汽车维修店，这一年来也一直都安分守己。不过，最近一个星期，韩萧子的汽车维修店一直关着门，没再开过。”警员汇报道。 “好，你去召集大家，就在办公室集合。”林汐妍命令道。 “是，林队。”警员应道。 苏城警局办公室，警员们一个个正襟危坐，林汐妍气场十足，直接下令：“张副队，你带一伙人，分别在网络和现实中张贴告示缉拿韩萧子；刘副队，你带大部分人马对可疑窝点一一排查；其余的人，跟我直接去韩萧子的汽车维修店。” “是！”所有人应道。 林汐妍带着10位警员开两辆警车风风火火地赶去韩萧子的汽车维修店。这个汽车维修店颇为简陋，位于马路边，由两家小的门面并排组成，两扇卷帘门紧闭着。 “你们几个，去把锁撬开。”林汐妍对着其中几个警员吩咐道。这几个警员带上工具，几分钟后，卷帘门被打开。留下4个看守现场，而林汐妍带着其余的6个警员，手握着枪，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里探。确认没人后，开始全面搜索。 “报告林对，我们在抽屉里发现了一本日记。”其中一个警员报告道。 “拿来我看看。”林汐妍说着接过这本日记，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xx年x月x日（16年前），我好开心，林子终于答应我的求婚了，明天我们就可以去领证了，哈哈。” “xx年x月x日（第二天），林子，你怎么还没来？出什么事了？你别吓我？” “xx年x月x日（第三天），林子，你到底去哪了？都三天了，没有你的日子，每天都好难受，你快回来吧。” “xx年x月x日（第7天），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啊！天啊，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那天杀的，不要让我知道是谁，否则我一定要把他剁成碎肉。” “xx年x月x日（第60天），亲爱的，虽然你走了，但我永远想你。那些傻逼警察，居然都查不到凶手，真是无能。” “xx年x月x日（6年前），亲爱的，原谅我变坏了，没办法，你那么好，结果呢？却被人奸杀，还找不到凶手。但为什么我上了一个女人，警方却通告说已调取到了我留下来的DNA？既然警方这么牛逼，当年为什么他妈的不提取DNA？” “xx年x月x日（1年前），亲爱的，我出狱了，没有一个人来接我，也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还有谁关心我？我打算重新来过，开一家汽车维修店，过平凡的生活。可是，没有你，我该怎么活？亲爱的，好想你，好想，好想。” “xx年x月x日（今天），亲爱的，我觉得我一定是得了什么病了。今天，我约了好几个人出来玩，其中有一个人肚子里居然还有宝宝，我把她上了，她害怕得大叫，我就对着她的脖子那么一抹，她就死了。其他人居然还想逃，怎么可能，我把他们都杀了，然后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