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写给不知名的家伙
杜袅表面上为人小气，喜欢无端发火，但她还是选择暂时收留阿袅。 在如今的灵异圈，杜袅先生的名气越发响亮。 郑家驱鬼的事情被人传得神乎其神，甚至有人搞到了当天郑家别墅客厅的监控视频，她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接着屋内狂风大作的场景，被许多人当成在世佛陀。 有佛祖云：“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寻常人理解就是纸面上的意思。 而胜南北败走麦城的故事，也有人渐渐打听到倪端。他们传言，胜南北贪心至极，得到了杜老神仙的三柱神机妙算卦，才连中三次彩票大奖。 后来老神仙不愿再泄露天机，胜南北却不知足，胆大包天地他自认有如神助，想再次上演小博大奇迹。 最后的结局西港市的彩民基本都听说，被那些跟风赔了钱的人悬赏追杀，彻底失踪了。 凡人的故事戛然而止。 老神仙的传说却不会停息。 杜袅的电子邮箱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邮件。有人求财，有人求子，还有人想让老神仙帮忙搞垮仇家，更有甚者满篇诚恳想要拜师学艺。 要是往常，她早就美滋滋地挑个最肥最容易的单子，赚点钱，能还多少债就还多少。西港理工大学的事，却牵扯了她全部精力。 张天养彻底缠上她杜袅。 自从他看见学生在东山游泳馆拍到张海潮的照片，他就发了疯似的寻找各路牛鬼蛇神，无论神婆还是神棍，只要有点名气，他都会亲自登门拜访。 可一来二去，他哪怕再焦虑，都能瞧得出那些全是徒有其表的骗子。 友人告诉张天养，他听说最近有位很灵的老神仙，测算无疑，手有掌握神鬼之力。然后便讲杜老神仙的名字告诉了他。 “杜袅先生。警察那边，我帮您解释，只要您能找到我的儿子。我全部身家都可以不要，您要是答应，明天我们就去房产局把证件换成您的名字！”张天养苦苦哀求。 杜袅叹气：“我不想要你的房子。” “那我把命也给您！”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啊……” 她明白这事不解决，警察总会再找上门来。因为有无数的证据都把犯罪嫌疑指向了她自己。 同时，她也想搞清楚这些疑问。 如果阿袅不是那天接走张海潮的人，那么监控录像里的“杜袅”究竟又是谁？！既然有人在游泳馆发现了张海潮，那为什么不直接报警让警察去搜呢…… “我今天就去西港理工。”杜袅微微皱眉，认真道：“你先把那学生拍到的照片发给我，我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照片发来。 图片成像很模糊，不知是没对焦还是曝光度不够的原因。大概是消毒间的地方，隔着玻璃二十几米远外，一个小男孩静静地站在柱子后面，阴影遮挡住他的脸，让人瞧不清五官和表情。 杜袅将图片快速放大，同时进行了像素补充处理，让模糊的图片变得稍微清晰一些。 这让她微微看到了张海潮的脸。 天真童稚的面孔上，潜藏着难以察觉的微表情，嘴角似乎是…… “在笑？” 难道是小孩子离家出走的恶作剧？不对。 他不应该是一个人，应该还有另一个“自己”。照片实在是太暗了，昏红的色调下，甚至连场景都难以辨认。 杜袅决定亲自去游泳馆看看，到照片上的地方。 她转身寻找外出的衣服。 电脑屏幕上，那张被放大的图片隐约在动，谁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在图片的最右下角，多出了半张女人的脸。 皮肤惨白，仅有一只空洞的眼睛，无声注视着正在换衣服的杜袅。 吱呀！ 天花板的灯闪烁不停！ 女人的脸渐渐扭曲，鲜血从眼睛里缓缓滑落，顷刻间失去了人类应有的模样，似乎想要挣脱屏幕的束缚冲出来！ 杜袅大吃一惊。 与此同时，房间灯光完全消失，陷入死寂般的黑暗。 她忽然听到有股琐碎声音在四处游动，努力睁开眼望去，看不见这浓密的黑暗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只觉得身体有些冷。 一股异样的光亮猛然刺痛了杜袅的双眼！ 阿袅举着手电，告诉杜袅：“好像是保险丝烧坏了。” 杜袅满头黑线地更换好保险丝，披上收身的米色风衣，准备出发去西港理工。她这次多了些心思，没有忘记温子升，特意把他也叫上。 这是老板和头号员工的第一次正式合作。 杜袅低头查阅着东山游泳馆的往期资料。她收集信息的能力让温子升倍感出乎预料。张天养曾提到过“半年前的惨案”，这个事件由于太敏感因此受到理工大学的严格保密，少有耳闻。 她却能找到这份详尽的隐秘档案。 杜袅将打印出来的文档递给温子升，插钥匙启动MINI。“七个月前，一名女学生溺死在了东山游泳馆，警方怀疑是意外，没有证据指向自杀和他杀。自此，东山游泳馆再没对外开放。” “我找不到这次失踪案和那件溺水案的关联。”温子升放下文档，同时一秒钟不忘揉搓手里的肥乌鸦。 大黑舒服地眯起眼睛，它猜到东山游泳馆绝对有问题。 杜袅轻声道：“真相是埋葬在细节里的魔鬼。我找到两个疑点，第一，女学生溺死前得了鸟流感，那时候市面上还没有紫荆花公司的特效药。得了怪病选择自杀，能稍微解释，但动机严重不足。” “还有第二点。”温子升突然来了兴趣，追问道。 他随意挑选的幸运儿似乎比一般人要聪明许多。他喜欢和聪明的古人打交道，这有益于自我智力水平的提高。 “我费尽心思，才找到了她的网络社交账号。”杜袅犹豫了几秒钟，决定与这位唯一手下如实交代：“确实很不道德。但我接着破解了她的账号密码，在她的私密日志里发现了一个奇怪文档，日期正好是她溺死的当天。” 杜袅轻叹：“意外死亡的人，怎么会留下遗嘱呢？不过说实在的，我看不懂她的遗嘱。” 接着，她将手机解锁，打开了那份从网络下载的女学生的日志，扔给温子升。 温子升随手接过，略带好奇。 他刚刚看见开头第一行字，目光瞬间停顿。 情绪波动：5%……70%。 写给不知名的家伙： “我应该已经死了吧，死在了一场梦里。梦本不该有名字，但记忆深处似乎有声音告诉梦的名字，我其实更讨厌它的英文名，因为记忆里的男生总是吵吵闹闹的，每到课间就要讨论个不停。” “DNF？差不多啦，让我想想，它好像还叫做……” “地下城与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