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武道赛，大决战
由道生法，由法衍术，由术成技。 地球时代时，东瀛人将武功视为武道，而在华夏中国则只称武为术，甚至是武技，因为道之尊崇博大，实在不是一个武字能够阐述诠释的，即便是清廷末代汇集历朝历代武功之总纲，立意救亡图存的国术，也仅仅只是术而已，比技高些，比法低些，却没有资格和道相提并论。 地球时代的武功只能称之为术或者技，一门手艺，一门技术。 修炼拳技，拳术，拳法，层层递进后，国术拳法的最高境界，涉及到了人体进化的层面，气血炼化，汇聚深藏于小腹奇点，烧血成丹，由人至仙的突破，这才被称为“丹道”人仙之境。 其后经历大灾变降临，整个世界进入了高魔巫师时代，在这里斗气武学内及筋骨，外涉能量，与炎黄华夏之国术武功相碰撞结合，渐渐有了些道的意思韵味。 武功这门手艺技术，逐渐艰深奥妙到了可以与科学甚至于巫术比肩的地步，精神之观想，能量之调运，气血之打磨，方方面面汇聚成型后，比之它们最本源的原始形态，已然不知进化到了何等极端的地步。 在刹帝利大陆，遗民大聚居的辽阔荒原，除了华夏遗民建立的龙城外，还有炼狱岛势力的炼狱城，万象山二十八宗兴建的宏远城，大家是在巫师世界以武立宗的异类，立城极近联合开发荒原，当然会有各式各样的矛盾摩擦产生。 于是每隔五年，就会有一届由三城联名举办的武道大赛，把过去五年中积累的问题通过新锐、传奇强者的决斗，一次性清算解决……这几乎可以说是某种意义上的小范围战争，是代价最小的衡量手段，彼此评估的依据。 过去几十年里，龙城都是和万象山二十八宗联合抗衡势力最为庞大实力最为强盛的炼狱岛，虽然是连年抗争，连年不敌，连续输给炼狱城大笔的财富，但因为是二打一，在大面上总是能维持得住。 武道大赛越是举办其规模与声势便越是巨大，渐渐得荒原上许多原生土著都来参加了，也算多了一个选拔在野人才功能，避免沧海遗珠之憾事。 然而近些年万象山所属的宏远城渐渐不大乐意带着龙城玩了，理由很简单，龙城的富商议员们把持了力量获取通道，年轻武人接触不到高明的武功，高阶战力那边虽然暂时影响不大，但低阶战力这边龙城几乎是老鼠下耗子，一代不如一代。和龙城联手，宏远城发现自己亏得更多，那当然是赶紧止损，不肯再陪着龙城的地球遗民继续吃亏。 而朱鹏训练左野、朴林雅、王崇道、阮刚、赵立，这五位年轻人的意义就在这里，把他们训练出来先顶上一两轮的武道大赛，同时改革龙城教育结构，把斗气武学铺展下去，武功这方面出人才相比巫师那边容易一些，尤其是新锐，虽然死亡率也高。 巫师体系比不上武道体系出新锐的比率，但出一两个天才往往就立得住根脚，不像武道天才往往在前进路上一片一片的死，最后剩下的、成长起来的才是真正的天才。 ********************** “一位传奇武者的诞生，天赋，勤奋，乃至运气都不可缺少。你们有资格跟在我身边学习，说明天赋、勤奋在同龄人中都是不错的……现在就看一看你们的运气如何了。”带着五名勉强算是记名弟子的年轻人走入地牢内部，停步在其中一间的门口处。 “里面是我前些天击败的一名传奇武者，因为实力的确是不错，因此受的伤也是受擒者中最沉重的。”说到这里时，黑瞳红袍的男巫停顿了一下，然后他的目光在面前五名年轻人的脸上扫过。 “你们进去杀了他，他现在一无甲胄，二无兵器，并且身负重伤，你们五个进去杀了他的把握大概有五层，另外五层是你们五个全都死在里面。去吧，让我看一看你们五个是否辜负了我付出的心血。”这样的话既然已经说出口了，朱鹏自然也就没有再吞回去的余地。 因此，以左野为首的五名年轻人在施礼之后，鱼贯走下了阶梯。 朱鹏注意到，相较其余四人的相对从容与被逼迫出来升腾杀气，王崇道的脸色有些发白，习武至今，他一个人都没有杀过。 （要么以这“第一滴血”洗炼出你的心性，要么就死在下面吧，五分功夫，五分天命，身为武人总要迎面扛过这困难。） 站立在朱鹏的二楼视角，他可以俯览看到正下方宽敞监牢内所发生的一切，在房间的正中央处，由道道钢铁锁链束缚着一名全身筋骨肌肉虬实无比的灰发壮汉，他恍若钢铁般铸就的胸膛正中央处，印着一只清晰无比的手掌印，这是朱鹏以丹罡发劲硬生印上去的刚烈一掌，而这名不知是何出身的传奇战士居然硬扛下来伤而不死。 其斗气的雄浑，肉身的打磨，生命力的旺盛，都是值得称道的。 “这位前辈，晚辈五人奉主人之命前来斩杀前辈，若您可以击败我们五人则主人愿意放您一条生路。”五名青年之中，隐约间以左野带头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个清秀的东瀛汉化青年熟读兵书，深悉战法之诡道。 左野进来先说自己等人是来斩杀对方的，这是吸引那名灰发传奇武者的注意，接着又抛出只要“击败”我们五人，就可以被释放的承诺，这空口白话是在削弱对方的斗志战意，只要灰发壮汉下杀手的那一刻稍有迟疑，已方便立时胜算大增。 半真半假的话语，永远无法兑现的承诺，左野此人深悉诡诈之术。 下一刻，刀出鞘枪刺出，腿法踢击、拳风呼啸，五名实力上都是二阶甚至三阶的少年强者，齐齐打出自己最强攻击。 “哗啦啦……” 在战斗的那一刻，爆响之声便震爆不绝，也不知道左野的诈术到底让没让对方相信，反正那灰发壮汉在出手的一刻直接硬生扯断了两条大铁索，猛烈运气爆发，身形膨胀，淡金色的光晕在其肌肉之中扩散透出。 狂暴猛烈的爆气，一瞬间便把这五名年轻人全部压盖下去了，完全无从反抗或还手，一时间王崇道与阮刚这类赤手空拳的只能疲于奔命。 左野的刀，朴林雅的剑，赵立手中的铁矛，唯独这三者倚仗武器在对方狂暴的如滔攻势中尚能勉力支撑。王崇道与阮刚都不擅兵器，此时此刻却是吃足了苦头。 然而就在灰发壮汉攻势的最强盛之际，朱鹏留在其胸膛处的掌印，在其金属般肌肉间，隐隐扩散开一圈更加幽深的龟裂纹。 灰发壮汉顿时就哑火了，他剧烈地咳嗽同时不停呕血，却是沉重的伤势再一次复发……这一场大战打了很久，当监狱的牢门又一次被打开之际，朱鹏转身望去，只见五名年轻人彼此掺扶着艰难走出，虽然身上的伤势沉重，但他们每一个人的精神气象，却都有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他们刚刚联手搞死了一名传奇，虽然是身负重伤的传奇，但那个灰发壮汉的精神意志、武功技法、体魄劲力、斗气运行，即便是最短板的方面，都比他们最强大的方面更完善强大，能够联手在生死搏杀下击杀对方，对于这五人的前路有着照见性的作用。 而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以一名传奇武者作为祭品，左野、王崇道等五人的身体恢复之后，他们的武功斗气俱是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转眼时间到了三城联合举办武道大赛的时刻，朱鹏根本就没让这五人动用龙城名额，全部由最外围的预选赛一路杀进去。 正常来说，如果想要追求更好的名次，更好的利益分配的话，以种子选手的身份参赛是最好最划算的选择，传奇阶乃至以上的高阶强者也就算了，在实力方面基本都完善化，一般来说不会有特别明显的短板。 但低阶新锐武者那一批就不同了，杀招有限，当然是越晚暴露越好，自身实力与打法多少存在不完善的地方，一旦被针对性研究，甚至可能败北在不如自己的人手上，更何况低阶新锐武者的恢复力，也难以在接连的战斗中保持巅峰。 然而朱鹏既然这样下令了，他五名记名弟子也就杀气腾腾的从预选赛一路横趟了过去，左野出手酷烈，秘手阴毒，他一路从预选赛杀入新锐六十四强，甚至都没怎么激活“腐心毒”十倍强化受伤者痛苦的特效，唯一的一次碰到一位原住民青年高手，施展斗气特效后，左野直接将对手格杀了，防止的自己的秘密暴露。 相形之下，朴林雅、阮刚、赵立三人颇为幸运，并没有碰到特别强大的对手，当然他们也没怎么隐藏实力，一路顺风顺水的杀进了六十四强。 王崇道就比较惨了，他的拳法刚健兼备灵活，走的却是堂堂正正的王道路线，正面招式拆解以更强的实力压服对手，这是对于有天赋的武者来说，最有前途的拳法，但也是最不利于取巧速胜的拳法，他一路磨进了六十四强赛，中途不幸还遭遇了两个颇有实力的黑马，胜得极为艰险，也让阮刚、赵立等人越发的看不上他。 朴林雅却不会看不上王崇道，因为这丫头被王崇道这个富二代给攻略了，相比左野的阴冷残酷不近女色，阮刚、赵立的穷穷扣扣，武夫性情，王崇道实力不弱，出身大族，知情识趣又家财万贯……作为女人来说，最后会怎么选简直不需要犹豫。她比完了赛，就跑到这边来帮王崇道治伤，两人侬来侬去的情态让阮刚、赵立更加窝火。 然而随着新锐赛进入六十四强，真正的大戏才刚刚拉开帷幕。 龙城：王崇道 炼狱城：科罗凯迪 下方的斗场之上，武术家彼此捉对厮杀，他们以敌人或者自己的鲜血甚至生命奠定自己的荣誉。 “鹏先生，不愧是中华武士会的第一统领，李策仅仅只是因为自己父亲的荣光，而位居你之上。” “只看你对这些孩子的培养，就知道鹏先生本人的武功艺业定然更加的精湛，龙城在您的手里，一定可以获得十倍的振兴。”炼狱岛的传奇武宗索摩斯，他是一身形高大，碧眼，黑色长袍神色阴狠的男人。 索罗丝的头发白得犹如银丝一般，却不是老年人那种的枯朽的白，而是一种带有光泽的，犹如丝绸一般颜色。他的腰间配戴着一柄奇长的剑，和朱鹏说话时虽然句子有些别扭，但用得居然是汉语，这让朱鹏心里一下子就泛起了警觉意味。 最了解自己的敌人，往往是最可怕的，最重视自己的敌人，往往是最凶狠坚决的。炼狱岛布置在刹帝利荒原的城主这样了解中国文化，甚至专门去学汉语……他想干什么？ “李策大哥为人稳重厚道，处事公正，这些年一直忙于宗门事务甚至因此耽搁了自己的修行，我对于这样一个人排在头上，并没有什么不满，无论他是不是李静玄宗主的嫡长子。”先用这句话语，按下了索摩斯话语之中隐含的挑拨，然后朱鹏继续道： “另外我并不会长久在龙城停留，日后龙城的兴盛……还要倚仗唐纳森城主的努力。” 荒原三城之中，本来就是以炼狱城的综合实力最强，因为炼狱岛势力已经融入巫师世界近千年了，一个能够在巫师世界站得住脚的武道宗派，手底下的硬朗程度是可以想象的，尤其历年武道大赛都是它们最终获利，连年的补益下可以说是借着龙城与宏远城的财力在变强。 当然，炼狱城不擅经营算是个弱点，炼狱岛本身便是魔道武宗，赚取财富的手段也是一味的掠夺与压榨，炼狱城甚至施行的是奴隶制，论人文经济之繁华，荒原之中是以龙城为首，宏远城次之，炼狱城最次，但论及武力排名，却是完全倒过来算的。 “科罗凯迪是本城连续参加过三次新锐武道大赛的老手，鹏先生，这一次你的弟子危险了。”索摩斯以手掌摩擦着自己的下巴说道，以他的眼力与境界，这个时候敢开口预判，往往就八九不离十。 “……哼，却也不一定啊。”在主宾席上，朱鹏扫视下方见一切都已然布置得差不多了，他直接在四周其它人有些诧异的目光中站起。 然后轻轻得拍击手掌，几乎形成气流的巨大声浪扩散开来，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甚至连第一场即将开打的比赛都因此暂停下来。然后，朱鹏他开口言道：“耽误大家片刻时间，有见事情需要大家做个见证。把人犯，都给拉上来。” 随着朱鹏的话语声扩散开来，下方斗场内的通道之中接连走出一群被战士押送，身穿囚袍，被绳索绑成串的普通人，男女老少都有，最小的甚至是五六岁跌跌撞撞的孩子。 “朱鹏，你个王八蛋，你TM不是人，汪精卫，国贼，汉奸！”在被拽去黑色头罩的那一刻，并没有怎么受刑的李易真在眼睛缓一会后，第一个看着了主宾席上那高高站立着的男子，他顿时情绪失控得大声咆哮叫骂起来。 “掌嘴。”一边下令，朱鹏一边以手指挖了挖耳朵，在这个过程中，李易真被身旁战士以刀鞘反复抽打面颊，他武功不高更没有任何横练基础，不过片刻，便被打得面颊牙齿全部崩碎，人也昏死了过去。 “特使大人，老朽为一已之私心，阻碍了龙城的发展，耽误了两代华人之精进，老朽死不足惜，可我司徒家的孩子毕竟是无辜的，我的小孙女，还有外孙都还没有车轮高，您放过他们吧，司徒一族到了下面做鬼也不敢忘记您的恩情。”此时在斗场上跪着的，除了李易真满门上下外，还有荒原三城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家司徒一族，因为两个孩子年纪实在太小，所以也没被绑着，这个时候看着司徒警我哭泣着下跪，他那粉雕玉琢般的小孙女跑过去为自己的爷爷抹眼泪，连四周的战士都面现不忍之色，没有去阻止。 “为了一已之私下，毁了我族人两代成才的机会，你的子嗣可以修炼斗气，你司徒警我还有一个女儿送到巫师学派去当学徒……呵呵，你不是不懂啊。”说到这时，朱鹏冷笑着道：“孩子是无辜的，龙城荒废的那两代人无不无辜？怪就怪，她偏偏生在你们家。行刑，把李家、徐家、司徒家……满门抄斩，我要让后人知道，敢动这条线，敢动自己族人晋升之通道，谁动，我就灭谁满门。”有些人你不得不杀，不划出一条足够血腥显赫的死亡线，日后再有人冒出来，再耽误华人两代人，那个时候朱鹏就不是气炸肺了，他得直接吐血三升。 “朱大哥，您……您饶孩子一命吧，孩子，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啊。”这个时候总算反应过来的王崇道猛地就跪下了，冲着朱鹏在的方向磕头扣首不断，斗场那结实浇实的地面都被硬砸出了凹陷与裂纹，可见王崇道真的是下了死力气。 “慢着。”上峰开口，大刀都举起来的战士自然僵停，等待着此时此刻在龙城拥有绝对威权的男人训话言语。 “天道五十，大衍四九，崇道，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你王家也犯事不少，但看在你的份上我并没有过多计较……你再为旁人求情。” “大哥，求您了，求求您了。”王崇道脑门上都见血了，整个龙城富商彼此联姻结合，可以说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正在司徒警我身旁的那名小女孩，甚至在辈分上是他小姨，此时此刻真的是做不到视而不见。 “也罢，你现在开始每胜一场，我准往外捞一个人出来，主犯并不在内。好了，你现在先指出六个人吧，这六个人最后活几个，全看你能打到哪。”朱鹏在这里下了定语，王崇道也品出这是自己能够争取的极限了。 最后王崇道从与王家血脉姻亲最多的司徒家，挑捡出六个人，俱是老弱妇孺，而司徒警我的孙女与外孙也都在内。 “崇道，你的大恩大德，我司徒警我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白发苍苍的司徒警我说完这句话，便被咔嚓一下砍下了脖子，龙城世家大族数百人鲜血洒溅斗场，血水成海水般浸没脚面，让王崇道一个激灵得后退了两步。 反倒是他本场的对手科罗凯迪，这位青年男子仰头轻嗅，居然颇为享受的模样姿态。 被抓捕，然后成片成片杀的不仅仅是汉人而已，朱鹏在龙城施行全面汉化令，虽然绝大多数困苦已久的异族都愿意接受汉化，但无论什么时候都有死硬分子，经过这段时间的准备，几乎被朱鹏满城搜捕得差不多了，此时此刻全部都拉出来，给左野、朴林雅、阮刚、赵立这四人一样的机会，都可以捞出六人，当然，最后肯定还是有人会被砍头，因为他们不可能全部都闯入四强赛。 朴林雅、阮刚、赵立这三人都往外捞自己的族人，唯独左野这家伙仰着头冷笑，对于自己被砍杀的族人无动于衷……腐心毒这套斗气害人害已，左野早年仅仅只是东瀛武士完成腐心毒斗气的实验品之一，遭受了无数的罪，他对于自己这些族人的认可度，甚至还不及对朱鹏的认可度高。 “鹏先生，好手段啊，这样你的弟子都有了决死之志，现在是科罗危险了。”坐在主宾席上，看着下方这场血淋淋的大戏，索摩斯注意到在下面那些人成片成片被砍杀时，身边那个红袍男子手指上的戒指，由晦暗变得明亮，隐隐约约间，整个斗场的游魂都被那枚戒指吸拽了过去。 不过毕竟只是武宗，对于具体的变化细节，索摩斯也无法详解。 “激发血气之勇的左道手段而已，真正杀人，还要是凭真功夫。”朱鹏冷着脸回了一句，而下方的斗场之上，王崇道与科罗凯迪已然在浸染满鲜血的大地之上战斗了起来。 朱鹏这一手，约等于古代战场上杀人祭旗，左野、朴林雅、阮刚、赵立这些人暂且不说，至少王崇道的血性斗志是完全被激发起来了，他有了不能败，不可败的理由。 砰！ 在比赛开始的那一瞬间，炼狱城的科罗凯迪脚下一跺，地面上的血几乎扩成了一道炸散绽放的血莲。 他在一瞬间便鼓胀斗气杀到了王崇道的近身，双方几乎同时动手了，两人都是选择近身以杀招打出！ 赤红光晕包裹的重拳与昏黄光晕包裹的手掌对撞，科罗凯迪猛烈的火系斗气一爆发，王崇道当即扛受不住边打边退，炼狱岛本就是以火系/黑暗斗气名传天下，相形之下，龙城乃至中华武士会的武功斗气都杂七杂八，在炼狱岛的高手看来，除了一本《地狱行》的确上档次外，几乎再无值得一提的武功绝学。 王崇道出手反击是以形意拳的五星连珠拳势，配合他那正大扎实的土系斗气，一旦拳劲挥洒开来，重拳如流量坠地，沉重刚烈。 然而科罗凯迪则是并手成刀割裂空气，啪啪抽打，发出刺耳尖啸风声，每一式诡异莫测，闪烁不定的手刀，刀在砍杀在王崇道力道难及的手腕处。 斗气硬撼，招式比拼，王崇道连打连负，被逼得截截败退，科罗凯迪黑火斗气包裹的双手手刀简直就像刀轮电锯一样，真的被他绞杀结实了，王崇道的整个身体甚至都会因此崩裂。 双方闪电般的交手了十几个回合，王崇道突然侧移八步，飞快得要窜出搏杀距离……似乎是斗气与体力大量消耗后，终于知道自己不敌，要脱离近身搏杀的范围弃战认输。 然而科罗凯迪却早已然被这满场的血腥刺得双眼猩红一片，他怪叫着快步追杀。当然，作为一个参加了三届新锐赛的老手，科罗凯迪在追杀过程中是汇聚精神的，严防反手打法反败为胜，中华武士会不少高手的回马枪，埋伏势，受身技都太过精湛了，打得巫师世界许多传统武宗的高手都非常受伤，往往在占尽上风的关头，莫名其妙的就突然被反败为胜了。 这些高手总有那么一两个命硬不死的，渐渐就把中华武士会的武道风格传散开了……果然，在科罗凯迪追杀上的那一刻。 豁然，王崇道拧腰反打，同时脚步一划激起大片的血泥罩向科罗凯迪。 （哈哈，来得好。） 杀意已然如狂的科罗凯迪，双手化刀，疯狂劈杀连斩，快捷如风，劲气纵横，几有挡者披靡之势。 然而血泥之后，王崇道的手臂配合身形回旋如猛龙出洞，更似长枪直扎硬捅，包裹着一轮金白色的异芒倒贯硬荡开了对手的两臂刀势，硬生生直扎硬捅进对方刀势正中。